今天是好日子,趙氏給這些孩子都包了大紅包,樂得孩子們粘著她就不想走,南宮嫿坐在趙氏邊上,也和南宮雪、南宮怡並各家的嫡女庶女交談著,隻有南宮蕊兒一個人坐在角落的位置上。
南宮蕊兒頭上包著頭巾,戴著氈皮帽,她沒了頭發,又壞了名聲,大家都不願意和她玩,看到南宮嫿與眾姐妹玩得高興,她氣得直咬牙,說來說去,這件事與南宮嫿也有關係,當初她為什麼不阻止她?
她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都是南宮嫿害的,還有祖母,越想,她心裏越氣,恨不得南宮嫿立馬死在她麵前,如今她人也沒了,名聲也沒了,什麼都沒得到,比世上所有女人都不如。
南宮玨則是巧言令舌的周旋於各家姐妹中間,完全不提蘇姨娘的事,隻是裝作一副老好人似的與大家玩耍,南宮嫿也懶得理她。
南宮雪和南宮怡兩人始終跟在南宮嫿身邊,南宮雪對成氏的事也不再那麼抵觸,慢慢的她覺得南宮嫿是真心的好,便也慢慢向著她。
南宮楓在看完臥床的蘇姨娘後才來向趙氏請安的,看到趙氏笑眯眯的樣子,他就想起還在床上痛苦的娘親,如今娘親的腿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他真怕再這樣下去,娘親的腿就毀了。
所以南宮楓一進來,看趙氏的目光一直是懷恨的,南宮嫿將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裏,在南宮楓行過禮後,便叫趙氏包了一個最大的紅包給他,叫人把他請到男賓席裏去了,並叫綰綰隨時跟著他,盯著他的動向。
今天過新年,大家都高興,南宮嫿還聽到一個消息,就是祁世子回來了,聽到他回來的消息,她覺得心中一動,竟有些發自內心的高興,可一想到他上次強吻了自己,還一副霸道的模樣,她就覺得氣憤,他憑什麼強吻自己。
今天是新年,南宮玨和南宮楓等都還算自覺,沒鬧出什麼風波來,二房一家來了先和南宮昊天寒暄兩句,隨後就領著一個帶了六歲孩子的女人過來,直往老太太房裏奔去。
興安堂,一堆南宮家族的女眷有大部分都坐在這裏和老太太聊天,老太太此時早就忘記自己之前唆使南宮蕊兒的事,擺出一副高貴優雅的樣子和各房的主母等吃茶,她以為自己忘記了別人就不會記得,這些夫人要不是經常有事求著她,恐怕沒一個人會和她來往。
不一會兒,柳氏領著南宮蕊兒,南宮皙、南宮錦、南宮轍三個孩子,及一對母子走了進來,那對母子兒子生得唇紅齒白,著一襲澄黃色的小銀襖兒,頭上戴著隻氈帽,一雙眼睛幽黑幽黑的,皮膚雪白粉嫩,怯生生的跟在女人的身後,神情呆滯,不敢隨意看去,顯得直分的拘束。
老太太一看到這是才滿六歲的俊哥兒,忙滿臉溫和的起身,親自下去迎接母子倆,底下俊哥兒的生母林雪柔一看到老太太,便滿目噙淚的上前去,母子倆當即撲通一聲給老太太跪下,“雪柔攜俊哥兒拜見姨母,姨母近年來可好,雪柔想死您老人家了,天天盼著來給您請安。”
老太太看到自己最疼愛的表侄女林雪柔到來,早就上前將她扶起身,打量了林雪柔一圈,發現她著一襲自己送去的紫潞綢襖兒,下身是白挑線裙子,外罩一件紅色段金比甲,丹綈絲履,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鳳眸生姿,小臉白皙如玉,神情顧盼生彩,一排長睫毛時睜時闔,睫毛上隱隱掛著點點淚珠,看上去柔弱可人,隻是臉色略有些蒼白,身上也帶有風霜,大概是被窮苦的生活給折磨累了。
老太太知道林雪柔日子過得不好,一個寡婦,又帶著個五、六歲的兒子,在夫家那邊又常受人欺負,虧得她常私下裏接濟她,否則恐怕早見不到雪柔了,雪柔和俊哥兒身上的衣裳全是她私下送的。
見到林雪柔溫柔乖巧的樣子,老太太不禁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時的情分,忙親手將她扶了起來,疼惜的笑道:“一年不見雪柔了,我知道你這孩子的心意,要不是路途遙遠,路費難籌,你定會常來看我,你們娘倆最近過得還好麼?”
說完,老太太就將林雪柔扶到身側的位置上坐下,眾人一看,臉色皆有些微轉,老太太身邊的位置她從不給別人坐,如今林雪柔一來,她就讓給她坐,可見她有多喜歡林雪柔,以前常聽老太太說起和林雪柔的情分,說林雪柔從小就跟在老太太身邊養著,很孝順老太太,直到出嫁後才與老太太少了聯係,兩人的情分,可比親母女還親,所以老太太這些年時常惦記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