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雪柔這麼說,老太太才覺得事情有些嚴重,要是真的這樣打嫿兒的丫頭,萬一以後下人們對雪柔起了芥蒂,趁她不在的時候刻薄雪柔,那不是害了雪柔?
想到這裏,老太太便揮了揮手,朝孫嬤嬤道:“出去叫他們別打了吧,雪柔,你也出去,讓我和嫿兒單獨說會話。”
孫嬤嬤出去立即喝了一聲,打板子的婆子們這才收手,林雪柔也退了出去,待屋裏隻剩下南宮嫿和老太太後,老太太這才陰測測的開始打量起她來。
南宮嫿仍舊一臉溫潤的看著老太太,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老太太今天故意打綰綰,不就是在警告她,證明老太太才是這個家的主宰,她的命令誰也不能違抗,誰也不能忤逆,誰敢忤逆,定沒有好下場,她才是這個家最大的,給她一個這麼重的下馬威,她算是體會到這老太婆的狠毒的。
無論她怎麼伺侯她,如何的做小伏低,這死老太婆疼的還是她那邊的人,為了那邊的人,竟豬油蒙了心,把她以前的付出都忘了。
老太太細細的盯著下首的南宮嫿,很想從她溫和的眼神裏看出什麼來,這麼多次南宮嫿與蘇氏的爭鬥,她早已經看出來,南宮嫿並不像表麵這麼簡單,很有可能,她是一個心機深沉的高手,連她都被她騙了。
“嫿兒,我打了你的丫頭,你可怨我?”老太太撚了撚佛珠,眼皮輕抬,一張老臉溝壑叢生,看著極其的慘人。
南宮嫿忙搖了搖頭,恭敬的道:“嫿兒不敢怨祖母,是綰綰自己做錯了事,衝撞了林姨。”
“你知道就好。要是你永遠都像現在這樣,乖巧聽話,那就好了,可惜,我發現你對我生了二心,你心裏其實很恨我,對不對?”老太太這話像是探究,更像警告。
南宮嫿一臉無辜的看向老太太,假裝不懂的道:“嫿兒怎敢怨祖母,嫿兒陪伴祖母這麼多年,每日晨昏定省從不錯過,祖母想吃什麼,嫿兒就想辦法去弄來,祖母哪裏不好了,嫿兒就給祖母看病按摩,難道祖母覺得,嫿兒這一片赤誠,是有二心?”
看著南宮嫿眼淚汪汪的樣子,老太太突然有些愧疚,嫿兒說得對,她的確很孝順自己,是不是她誤會什麼了?
“你當真沒有二心?”老太太不確定的看向南宮嫿,不料南宮嫿仍是一片赤誠,看不出她臉上有其他表情,看得老太太都有些迷惑了。
“嫿兒隻是個盡心侍奉祖母的弱女子,哪能有二心,祖母怎麼會這麼想嫿兒?”南宮嫿心裏恨極了這老不羞,敢動她的人,她在心裏發誓,以後定要把這老不羞整得半死不活,讓她死不了,活著又十分痛苦。
老太太見南宮嫿眼睛幾乎要哭出來,這才睨了睨眼睛,略帶警告意味的道:“你沒有二心便好,這侯府怎麼都是我當家,你若敢有二心,我定不饒你。你先起來,去看看你那丫頭,平時沒事,也去聽雨軒幫我看看你林姨,還有那可憐的俊哥兒。”
南宮嫿這才慢慢起身,朝老太太拜了三拜,恭敬的點頭答應之後,這才走了出去。
來到飛羽院,綰綰已經被玉萼等人扶上床躺著了,南宮嫿看到眼淚鏈鏈卻堅強不喊出聲的綰綰,忙心疼的替她看傷,還好,因為製止得及時,這傷口不是很嚴重,隻是點皮外傷,南宮嫿便招呼玉萼將玉肌膏拿出來給綰綰擦上。
綰綰痛得小臉皺起,見南宮嫿不但沒怪自己犯了錯,反而一臉的擔憂,感動得眼淚啪嗒就落了下來,“綰綰何德何能,能讓大小姐那麼關心,多謝大小姐。”
南宮嫿則捏住綰綰的手,滿目溫柔的看著她,心疼的道:“你們是我的丫頭,無論生死都是我的人,我明白你們的為人,不相信你會真的衝撞林雪柔,那是老太太在借此事給我下馬威呢。以後你們見到林雪柔母子,就離她遠點,免得她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怪到你們身上,你放心,你不會白白挨打的。”
南宮嫿說完,目光堅定的看向前方,眼裏浸著烏黑的寒光,等著吧,她會一步步除掉這老不羞的。
綰綰此時已經感動得眼淚流了下來,玉萼、驚蟬、半夏等人看著,一個個都難受的在抹眼淚,老太太這次也太狠了,竟然這樣對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