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真是負心漢,窮的時候要夢娘養,如今做官,就娶美嬌娘了,還不認夢娘和這個孩子,想到這裏,南宮嫿便道:“他叫什麼名字?他若不認你們,要是上達天聽,聖上定會治他個拋妻棄子的欺君之罪,到時候他會死得很慘。”
邊上的祁翊微微皺了皺眉頭,為什麼一聽到這樣的事,南宮嫿的表情就那麼的義憤填膺,好像是發生在她身上似的,小小年紀的她,連閨閣大門都難出一步,怎麼會給人一種怨恨叢生的感覺。
夢娘則淒然的一笑,落寞的道:“我們隻是平民老百姓,哪見得著聖上,再說,他柳相離如今做了六品大官,娶的又是京城五品大員的女兒,勢力那麼龐大,我們想去官府告狀,人還沒走到官府,就讓他雇的人打回來了。其實我也是江南好人家的女兒,隻是當年一意孤行跟他在一起,父母不同意,硬是和我斷絕了父女關係,所以我才跟他來到京城,本以為我們到老都會一直在一起,沒想到,世事難料,男人太容易變心了。”
“放心,娘子,為夫不會這樣對你的。”邊上自稱才高八鬥、十分優秀的男人已經提前發話,口吻十分的淡定,聽得南宮嫿心頭微微一動。
南宮嫿一聽柳相離這個名字,當即覺得,光是這個名字就很像負心漢了,她一抬眸,便看到夢娘因為做針線而滿是血洞的手指,還有飽經風霜透著陣陣可憐的臉,這時,夢娘已經朝南宮嫿和祁翊行了一禮,帶著小娃娃率先走了。
南宮嫿見她們走掉,微微歎了口氣後,便將車簾拉上,黑子駕上馬車,隻聽喝的一聲,朝東街走去。
她們先把趙影華送回中威伯府,這才朝南宮府走去,一路上,祁翊始終饒有興味的盯著南宮嫿,南宮嫿見他對自己很有興趣的樣子,心頭想起棲霞的怨恨,便淡淡抬眸,將目光放得很冷,今天在護城河邊出了那麼多事,棲霞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她是公主,隻要一句話,侯府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她不敢想明天會發生些什麼,或許,連明天都過不了,臉色也一直淡淡的,到了侯府時,南宮嫿怕惹人閑話,車一停穩,便率先下了馬車,朝祁翊行禮道:“此番多謝世子相救,世子為嫿兒受傷,嫿兒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既過意不去,明日來為本世子換藥,不就行了?”祁翊挑眉。
“這……”南宮嫿還在考慮,祁翊已經命黑子打馬上前,不一會兒,馬車就朝城中駛去了。
南宮嫿看著那煢煢車影,深吸一口氣,趕緊將頭上的帽子取下,又將頭發搓得很亂的樣子,還將身上的衣裳揉皺,這才跟著前來迎接的何然進了侯府。
還未到興安堂,南宮嫿就聽到裏麵傳來陣陣哭聲及罵聲,這時,孫嬤嬤已經聽到消息迎了出來,一看到地髻淩亂的南宮嫿,孫嬤嬤忙將她扶進去,且心疼的道:“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頭發亂成這樣,聽說河岸邊亂得很,還有人踩死人,是不是被別人踩到了。”
南宮嫿朝孫嬤嬤報以淡然的一笑,便上前給陰沉著臉的老太太行禮,“嫿兒給祖母請安,因為後麵又遇見刺客,嫿兒為了脫困,才回來晚了。”
老太太看了眼正跪在地上哭泣的南宮蕊兒、南宮玨等人,本想將這口氣發在南宮嫿身上,卻發現她頭發散亂,身上的男裝也皺皺的,還沒南宮玨整潔,臉上的怒意這才消了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南宮蕊兒此時梳洗完畢,戴著頂紅氈帽,小臉也恢複了紅潤,不過眼神卻呆呆的,一直在無聲無息的流淚,南宮玨惡人先告狀,看了眼南宮嫿後,便陰陽怪氣的道:“還是嫿姐姐好,有祁世子親自保護,哪像我們,都沒個人管。臨出門前祖母已經說了,讓姐姐護著蕊兒,可姐姐隻顧和祁世子談情說愛,早把我們拋到九宵雲外去了。害得蕊兒被那賊人按到地上,還用胯下去蹭蕊兒的臉,還尿在蕊兒臉上,把蕊兒害成這樣,而嫿姐姐卻和祁世子在那裏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