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天說完,頭也不回的扶著趙氏就走了出去,聽得老太太一個勁的在喘氣,差點就臥倒在地上了。
看著遠去兩人的背影,南宮嫿直在心底給母親打八十分,母親眼力見真高,她都沒看到爹爹來了,母親卻率先看到,而且適時的做了場戲,扮成無辜可憐的樣子,把林雪柔和老太太氣得頭發都快豎了起來。
這時,林雪柔心裏已經有了個堅定的信念,她要打敗趙氏,絕不能讓她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要打敗趙氏隻有一個方法,就是嫁進侯府,要嫁進侯府,隻有犧牲掉她的兒子。
想到這裏,她的心很痛,她咬了咬牙,心再痛,也敵不過被人瞧不起的那種難受,如今,隻有犧牲兒子了。
她不要被人瞧不起,更不想再被人叫寡婦,她痛恨這個詞。
興安堂裏,南宮嫿也淡笑著跟了出去,隻剩下林雪柔與老太太麵麵相覷,老太太眼裏閃著一道寒光,如今趙氏受寵,要想解決掉她,要麼除掉那兩個孩子,要麼找一個能迷惑昊天的美人,否則真是難辦。
看著如花似玉的林雪柔,老太太其實堅信,以她的美貌和溫柔,一定能討得兒子的歡心,畢竟她與兒子有著青梅竹馬的感情,這是別人替代不了的,剛才那隻不過一陣插曲,隻要先讓林雪柔嫁進來便可。
林雪柔似乎與老太太想到一塊去了,她深吸一口氣,隻覺得背脊一片寒涼,與老太太對視一眼,道:“姨母,真的要把俊哥兒送回江西麼?”
“送回?你認為你想嫁進侯府這樣的高門大戶,俊哥兒真能存活?他這條命決計留不得,否則將來便是禍害,隨時威脅著侯府的一切。你把他送回江西,如今他已經懂事,難保她將來不來找你算帳,向世人告發你拋棄他。還有他那無情的爺爺奶奶,肯定會虐待他,害死他,與其讓他長時間受苦,長痛不如短痛,你自個兒想清楚,是你的前程和榮華富貴重要,還是俊哥兒重要。”老太太抬了抬眼皮,一臉刻薄相的看向林雪柔,然後便不再理她。
聽雨軒,林雪柔坐在屋子裏,屋子裏沒有點燈,漆黑一片,一雙眼睛無神的盯著窗外,對麵的俊哥兒有些怯生生的看向林雪柔,不知道娘親下午把他叫來是因為何事,而且這麼一看就是一下午。
林雪柔眼裏一麵是榮華富貴在向她招手,一麵是兒子在給她乞求,想起以後就能過上富貴的生活,和趙氏一樣有人疼有人愛,而且還有大把的銀子及下人使用,她一顆心就十分澎湃,可一想起兒子是她生上掉下來的肉,看到自己的親身骨肉,她真的下不去手。
哪個做母親的舍得殺害自己的兒子?她連丟都舍不得丟下,又怎麼舍得傷害俊哥兒?
可是,眼前有富貴生活在向她招手,她該如何抉擇。
“娘親,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看著林雪柔如鷹似虎的眼睛,俊哥兒突然從腳底騰升起一股寒氣,那股寒氣直朝心尖上冒,今天的娘親為什麼那麼可怕。
林雪柔無聲的看了俊哥兒一眼,寒顫顫的道:“你說為什麼?你爹死就罷了,他為什麼還要留下我和你受苦?因為你,我連侯府都嫁不進來,因為你,我隻能過上奴才一樣的苦日子,你為什麼要活著,你怎麼不去死!”
“娘,你怎麼這麼凶,俊兒做錯了什麼,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嫁給侯爺。”俊哥兒比較早熟,此時已經嚇得渾身顫抖,雙唇打抖,有些驚恐的往後挪了一步。
“我也舍不得你,但你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離開侯府,能跑多遠跑多遠,永遠不要再回來,不要說我是你娘,不要說你認識侯爺,否則,我也幫不了你。”林雪柔一咬牙,下了狠心,讓她殺掉俊哥兒她下不了手,那麼就讓俊哥兒出去自生自滅,能遇到戶好人家就收下他,不能,隻能怪他命薄。
她實在是窮怕了,苦怕了,再也不想過以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