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香則一溜煙的跑上前,朝皇帝小聲的把剛才祁翊說的話說了一遍,皇帝在聽過後,微微眯起眼睛,便沉著臉走進大殿。
智覺大師說過,祁翊受了重傷,傷及心脈,醒來後可能有後遺症,這個後遺症不敢確定,但聽蓮香的話,祁翊說現在是春天?
帶著滿目的疑惑,燕帝踏進內殿,此時,看到祁翊漂亮的鳳眸正淡淡的看向前方,在看到燕帝進來之後,神情仍舊淡淡的。
“淵兒,你醒了?來人,快去傳智覺大師,讓大師來給太子看看。”燕帝說完,走到祁翊床前坐下,一臉慈祥的看向他。
祁翊仍舊冷著臉,突然,他輕輕一動,便扯著了胸前的傷口,他隻覺得疼得鑽心,他慢慢掀開被子,這才發現,他胸前竟有兩個染著血的傷口,正用棉布包紮著,看到這一幕,他隻覺得腦子充血,好像有什麼印象襲來,可他要再一想,卻發現頭很痛,便立即搖了搖頭,抬眸看向燕帝,“我怎麼會這樣?我不是在蒼祁,難道,你又把我召回來了?”
聽到祁翊的話,蓮香和朱赤煉同時對看一眼,兩人有懷疑,但又不敢說話,皇帝這時已經細細的打量著祁翊,便道:“朕並沒有召回你,是你在蒼祁執行任務時受了重傷,朕把你救回來了。”
“任務?父皇,我並沒有!”祁翊隻感覺皇帝在欺騙他,臉色更加的嚴肅深冷,“我是要去北麓侯府參加月宴,乘坐的是馬車,而且是春天,難道,我因為受傷,到現在就變成了冬天?”
祁翊說完,冷冷的眯起雙眸,那冷色的眸子直射向燕帝。
大燕帝一聽,猛然想起祁翊兩件前與他通的信,當時祁翊說要替太子去北麓侯府找北麓府合作,那信是祁翊兩年前寫的,這是不是代表,兒子隻記得兩年前的事?
想到這裏,燕帝立馬看向祁翊,有些緊張的道:“你今年幾歲?”
“二十!不過你刻意給我減了兩歲,正是十八,父皇,你到底想說什麼?”祁翊目光有些慍怒,臉色隨之下沉。
燕帝一聽,心裏當即有了想法,按情況,今年的淵兒應該是二十四,但他當初為了掩蓋他的身份,刻意把他的歲數減了兩歲。所以兩年前,蒼祁的人都以為淵兒隻有十八,其實兩年前他就是二十,如今過了兩年,已經是二十四。
可淵兒竟然說他才二十,那不正是兩年前?兩年前他還不認識長樂公主,這是不是代表,他腦海裏根本就沒有這個女人。
想到這裏,燕帝再次看向祁翊,有些試探的道:“你記不記得蒼祁皇宮,蒼祁皇後,蒼祁的長樂公主,羽落郡主等人?”
聽燕帝這麼一問,祁翊忍住劇痛皺了皺眉,沉聲道:“她們關我什麼事?除了皇後和羽落,我不認識什麼公主。”
祁翊說完,已經不耐煩的閉上眼睛,靜默著忍痛,不再說話,皇帝這麼一聽,心裏已經明白大半,這時,智覺大師已經在宮女的引薦下走了進來。
人還未進來,他就聽到祁翊的話,在聽到之後,他立即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老夫已經料到了,這種症狀稱為連續性失憶,記不得最近兩年發生的事,隻記得太子之前二十年發生的事。”
“師父,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蒼祁?”祁翊一臉的疑惑,目光閃著瑩潤的光澤,他失憶了?
他隻覺得腦子裏混沌不清,搞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他隻覺得自己好像空白了許多東西,要他想,他又想不起來。
智覺大師進來後,便坐到祁翊床前,執手在他脈前探了探,這才道:“為師自然是來救你的,從為師了解的症狀來看,太子的確是失憶,不過隻忘記最近兩年的事和人,就好像回到他在蒼祁身份十八歲時的事,這症狀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還得看緣分。緣分在,說不定立馬就回憶起來了,如果緣分不在,說不定在輩子都回憶不起來。”
這時,蓮香郡主和朱赤煉兩人已經瞠目結舌的瞪大眼睛,沒想到這種在別人身上才能出現的事,竟然在她們身邊發現。
什麼都不忘記,偏偏不記得最近兩年的事,還真有些特別。
祁翊此時的鳳眸已經嵌起陣陣冷色,突然,他隻覺得自己的傷口很疼,額頭開始冒汗,智覺大師見狀,忙朝靜一、靜二道:“快,拿止疼藥來,給太子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