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皇後沒有為難他,隻是,他如果不將態度放軟,真的怕嫿兒會不救他,因為他愧對於她。
南宮嫿忙道:“父皇別著急,你不會有事的,嫿兒會盡力。”
正在這時,門外已經傳來一陣濃烈的腳步聲,隻聽常青山在門外一邊攔一邊焦急的道:“太子,皇上還沒醒,您不能擅闖!”
“你讓開,本太子在外頭等了那麼久都沒消息,懷疑皇上被皇後和長樂公主軟禁起來,為了皇上的身體,本太子要進來一觀究竟。”太子早就看到有宮女端著藥水、血水跑前跑後,再說,這些都是表象,宮中他的人早將裏麵的事傳給他,如今皇上癱瘓,正是他的好時機,時機都到了還不行動,那他這輩子的隱忍也就白費了。
太子盛怒的說完,已經領著幾名副將一步步的走了進來,這時,皇帝立即抬起眸,不可思議的看向太子,憤怒的道:“太子,朕在休息,你沒看見嗎?出去!”
太子一進來,就看到滿屋的藥品和聞到滿殿的藥味,眼底的得意更深,他仔細掃了這大殿一眼,看到皇帝這個模樣,當即假裝衝撞了皇帝一般,朝皇帝歉意的道:“父皇,是兒臣魯莽,兒臣隻是來替父皇分憂的,兒臣怕皇後傷害父皇,隻是,父皇躺在床上,公主又在配藥,父皇生病了?來人,還不去請許太醫來給皇上瞧瞧?”
太子一通說完,已經有侍衛跑了出去,氣得皇帝吹胡子瞪眼,南宮嫿則輕輕拉了拉皇後,兩人不自覺的朝皇帝的身側退了一步,皇後則冷冰冰的看向太子,一臉肅穆的沉聲道:“大膽太子,皇上不過身子有些不舒服,誰允許你帶副將們進來的?”
太子身後跟著陳國公等幾名將軍,一個個都懷疑的看向皇帝,陳國公在看著皇帝這副模樣後,當即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皇上,您怎麼了?皇上今日不上早朝,難道就是這個原因?皇上身體有疾,那咱們蒼祁怎麼辦?”
“夠了,朕還沒死,朕隻是身體虛弱。你們都退出去,等朕身子好了再上朝,現在朝中的事務由陳國公協助太子打理。”皇帝不想讓眾人知道自己中風,他怕有人一知道,朝野就會動亂,那不安分的人就會行動,到時候,他隻有死路一條。
看到皇帝都這個模樣了還在自欺欺人,太子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眼裏嵌著無數的暗芒,朝皇帝道:“外頭有幾名老臣在求見父皇,想問問今天冬天如何安排江南流亡百姓一事,許多人都在等著呢。皇上如果隻是身子不適,給大家說說話總不會有什麼事吧?”
這時候的太子,聲音已經變得十分的陰冷,一步步朝龍床逼了過去,皇後見狀,先將南宮嫿推到帷幔後麵,再一個箭步擋在皇帝麵前,伸開雙手朝太子道:“太子,你越矩了,未得皇上召見,不得入內,你想幹什麼?來人,還不快把太子等人架出去?”
皇後這麼一喊,可外頭根本沒侍衛進來,南宮嫿則緊張的盯著皇後與太子,那喬侍衛應該是太子的人,不然不會不進來的,那麼說,這宮裏大部分人都是太子的?皇帝的暗衛呢?
“皇後娘娘,本宮不想幹什麼,隻是父皇年事已高,生點小病難免出大問題,本宮想看看父皇的病到底怎麼樣了。難道本宮想向皇上盡點孝心都要娘娘同意?”太子的聲音威脅味甚濃,讓後邊的陳國公也聽見了,陳國公是一直忠於皇上的,見太子這樣,便立即起身上前一步。
“太子殿下,如今皇上身子真的不適,要不,咱們明日再來探望?”陳國公手中有兵權,但那些兵全是楚宸燁的,聽不聽他的還是後話,太子自然不忌憚他。
太子在看了陳國公一眼後,當即冷沉下眸,“陳國公,本宮看你是老糊塗了,你沒見皇上下不了床,已經中風了嗎?皇上中風可是國家大事,關係著蒼祁的興亡,咱們進來是要幫忙皇上的,萬一皇上不小心駕崩,你可擔得起這個責任?”
“住口,朕還沒死,太子,你太忤逆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皇帝看著臉色冰冷的太子,他有些顫抖的轉動著眼珠,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相信的兒子,竟然是這種人,他一直知道他和齊王一樣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但是他沒想到,齊王喜歡忤逆自己是早表現出來了,而太子一直偽裝著,可見他心機之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