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性格而論,零號絕對是一個脾氣超好、超溫和的女孩,很多能讓正常人暴跳如雷的事情她都能一笑而過,不但不生氣,還會想方設法的幫助對方。然而,這種好脾氣也是有底限的,主要有兩方麵的事情會讓零號失去淡定從容,涉及到服從教派核心問題時算一個,另外一方麵,就是涉及到淩默了。
淩默是她的‘爸爸’是原因之一,但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零號心中還對這位強認的便宜爸爸懷有非分之想。這位可憐的女孩兩輩子都沒談過戀愛,事實上,生前能真正入她眼的異性都不多;而在死後,無論是身為聖女貞德,亦或是零號,都對淩默有著非同尋常的好感。雖然知道因為血緣關係,自己能真正和爸爸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很很,但這不妨礙零號心存一絲絲的幻想。
而陷入幻想中的少女,自然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麵,展示給自己的心上人看,屢次被改造成怪物,她就已經有些擔心淩默對她有看法了,此時忽然被柯特爾這個大嘴巴揭破老底,抖出糗事,怎能不急怒攻心、怎能不憤然黑化?
“嘿嘿、嘿嘿嘿……”
零號的口中,發出幾聲不連貫的輕笑,渾身如同壞掉的機器般抖了一抖,然後便揚起臉,露出燦爛無比的假笑,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柯特爾麵前,拿手輕輕的拍著對方的脖子,溫柔的道:
“啊呀~~柯特爾副隊長,還有這種事情嗎?我怎麼完全不記得了?你看,我都已經不記得這種事了,怎麼可能還為此去報複你呢?零號控製著手裏的力道,以免自己下一秒就將曾經的族人拍死。”
咚,咚!
是輕拍,但也隻是動作看起來輕柔罷了,實際力道著實不輕,每一次零號和柯特爾的頭接觸,都會發出恐怖的轟響,就像大號鐵錘敲擊在木桶上發出的聲音一樣,沉悶、充滿力量感。而柯特爾的脖子也隨著這一次次的拍擊,狠狠的撞擊在燒烤架上,把原本平整的鋼鐵燒烤架都撞彎了下去。
他脖腔裏的黑氣不斷向外噴吐著,噴出的長度比原本的兩倍還要多!遠遠看起來,神似一個正常人在不斷的咳血!然而即便遭受著這種痛擊,也沒能讓他閉上自己的破‘嘴’,趁著零號拍打的間隙,依舊在叫囂著:
“殺人啦!殺人啦!聖女被到痛處,居然要毀屍滅跡啦!不就是個胸刹事件嗎?有什麼大不了?和你最開始馴服那匹叫做罕的骷髏馬時,騎在對方的骨茬脊背上,意氣風發的喊了聲‘駕’卻差點被顛得捅***膜的事件一比,被我打這事能算得上丟人嗎?!算不上!所以啊,貞德,別往心裏去!”
咚!!!
前所未有的宏大聲音響起,燒烤架直接斷開成了兩半,柯特爾被零號這一下拍的,直接一‘頭’紮進了汽油桶內,和燃燒著的熱油來了次親密接觸,發出了驚動地的慘叫!一旁的黑紅色機車猛然一顫,後輪急轉,車頭人立而起,前輪左右兩側各自伸出一根黑洞洞的炮管指著零號,但剛才零號的實力給它留下的印象太深,讓它極為忌憚,倒也沒有輕舉妄動。
看到柯特爾這幅慘樣,就連一向喜歡作死的布偶熊都心有戚戚然,有些無語的勸慰道:“夥計,你的作死能力比我還要技高一籌,竟然出了連我都不敢的話!聽老哥一句勸,還是苟命要緊!趕緊給零號道個歉,然後找些她當年的英勇事跡,好好誇誇她,讓她在她爸麵前樹立個光輝形象!以這位姐姐的好脾氣,肯定不會再追究,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脖子和上半身全都陷在汽油桶裏,柯特爾發出的聲音有些沉悶,還帶著回音,不過他仍然毫無一絲悔改的意思:
“怎麼啦?我沒汙蔑貞德,的都是事實啊!實話還不讓人了?我這人是自由主義者,嘴巴一向很大但從不造謠,如果連實話都不讓我,那我存在著還有什麼意義?在腐爛之地,還有一大批和我一樣的、心懷自由主義的幽靈、鬼物。既然我們已經死了,反正都已經一無所有,成為無產階級了,那何不完全依照自己的本心而活?別以為一點暴力的脅迫就會讓我屈服,如果僅僅是為了什麼狗屁的苟延殘喘,就違心話、違心做事,那我還不如舍棄這狗屁不如的第二條命!”
“很難理解吧?覺得我是個瘋子吧?覺得那些和我想的一樣的亡靈們都是沙比吧?但我告訴你們,這!就是我們的信念!我們的宣言,你給我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