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早很早以前,在淩默還隻是個大武師的時候,當他曆盡千辛萬苦,完成了係統指定的第一個任務之後,係統將這個聽上去就無比高大上的‘複製之瞳’傳授給他的時候,淩默是無比欣喜的。他當時滿心裏都以為自己從此之後就會下無敵,別管誰的招式都可以拿來就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想象一下這種場景,對方氣勢洶洶的撲來,卻死在了自己的得意絕技之下,吊著一口氣睜大了眼睛,就是不肯歸西。然後淩默負手而立,斜上四十五度憂鬱的抬頭望,任由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線條分明的臉頰上,淡淡的吐出一句‘彼之力方礙我皮毛,我之意已入彼骨裏’將對方生生氣死,豈不美哉、豈不妙哉、豈不起到最大的裝逼效果哉?
拿到這個技能的那一夜,淩默不知暢想了多少美好的未來、不知做了多少個潮濕的美夢,第二黏答答的起來,興衝衝的跑去實踐,卻發現了一件尷尬的事情:
那啥,這大路上,好像就自己是武者,去哪複製別人的技能呢?
自己的近戰戰鬥技巧,完全超越這片大陸上的任何一個人,隻有別人複製自己的份兒,自己費那門子勁兒,去複製別人,完全是得不償失呀!
隱約意識到自己被係統坑了一把,學了個適用麵極其狹窄的技能的淩默並不死心,他又把主意打在了別人的魔法技能身上。沒有武道技能給我用,整兩個大火球冰尖柱之類的技能玩玩也好,起碼不用每次吃飯都得找條大河取水了吧?
然而更悲傷的事情出現了:武者的精神力,從高級武師階段後,就是和身體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學了魔法技能,精神力也無法透體而出,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用出魔法的可能。
這太悲傷了。
淩默蹲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這一發呆就是足足兩,直到環衛工人以為這家夥死了,拿掃帚把心翼翼的捅了捅後,他才清醒過來,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這個傷心的地方,一頭紮進了茂密的森林裏麵。
那裏麵,各式各樣的魔獸,多少還有些體術技能供他學習,能夠讓他的戰鬥技巧更加精進。再往後,隨著淩默的實力愈發強大,即便是以體術見長的魔獸,對軀體的掌控力也比不上他了,對方的本能技能還沒有淩默自創的戰鬥技能精妙。也是從那之後,別管係統什麼,淩默都隻當它是放屁,連看一眼的心情都欠奉,也不知錯過了多少或許有些價值的任務。
然而今,這個坐了不知多少年冷板凳的技能,終於綻放了一次核心價值!
基紐隊長雙臂張開,軀體噴出的那一道華光,落入淩默萬花筒一般的眼裏,被不斷的解析著、臨摹著、逆向設計著(大霧,笑),從噴出之前的蓄力階段,到噴出的那一刹那,再到華光命中紅蓮騎士獸,從盾牌上的某一點向全身蔓延的全過程,都分毫不差的落入了淩默的眼中!整個過程仿佛被放慢了百倍、千倍,任何一絲細節都在淩默的腦海之中倒映的明明白白,然後化作一段信息流,以近乎本能的方式,和淩默的身體進行了深度融合!
這就是‘複製之瞳’這個技能的神奇之處!
淩默根本不知道,複製來的這個技能到底是什麼原理,他也不知道,要發動這個技能,軀體也好、體內的能量也好要怎麼運作,怎麼互相配合才能使得出來。但這隻是他的‘主意識’不知道,但他的身體卻知道的清清楚楚,隻要主意識有要求,淩默的身體就會分毫不差的施展出那個複製來的技能,就好像吃飯喝水的本能一般!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從這一刻起,淩默也可以像基紐隊長一樣,施展出‘靈魂交換’了!
實在的,在複製這個技能之前,淩默的心裏是略微有一些忐忑的,生怕基紐隊長體內有什麼異種能量,施展‘靈魂交換’又必須要用到異種能量,導致他即使複製來了這個技能,也無法使用。但事實證明基紐隊長的能量和淩默同出一源,對方除了能量的運作方式、以及和身體的融合程度與淩默不同外,其他地方可以和淩默這個武者一模一樣!
捏了個超實用的大招在手,淩默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這時候,他終於有閑暇去關注,那隻慘遭靈魂互換的紅蓮騎士獸到底怎麼樣了。這一抬頭不要緊,他看到的,並不是本該一臉意得誌滿的紅蓮騎士獸,對方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之色,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