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島內,一座蔥鬱的山峰上,十幾人一動不動的懸立在半空,一臉或譏諷或不屑,或同情或冰冷的看著下方。
在他們的腳下,一座山峰的一塊平地上,一名戴著鬥篷的少女靜靜而立,任由微風拂動著她的衣裙。一滴又一滴的殷紅鮮血不停的從鬥篷下麵掉落而下,看上去很是淒涼。
而在她的身旁,還站著十幾名身形狼狽的少女,在她們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些傷,而且都是不輕的傷。她們的對手太過強大,強大到幾乎讓她們生不起反抗的念頭。但就算是如此,在她們的臉上,也看不到絲毫的恐懼,相反,在她們的臉上,滿是憤怒,毫不掩飾的憤怒。
所有人都用一種憤怒之極的目光盯著半空,盯著半空中站在最前沿的那名錦衣老者。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這位老頭恐怕已經被段屍萬段了。
而在這些人的周圍,地麵更是一片狼藉,當初被淩靜瑤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恢複起來的青竹閣,再次化為虛有。
數百名青竹閣弟子一臉呆滯的站在數百丈開外,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怔怔的看著她們親手建立起來的種種,然後又怔怔的看著身受重傷的同門,牙根緊咬。
“淩閣主,老夫再勸你一次,隻要你答應淩殿主的條件,成為他的小妾,我們可以保你不死。”錦衣老者居高臨下的看著淩靜瑤,然後又看了看她站在她後方的數百名元氣期弟子,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再給你半刻鍾的時間考慮,半刻鍾後,如果你還是這般的冥頑不靈,不然,你就準備給你的這些弟子陪葬吧。”
淩靜瑤沒有說話,但是,她手中的劍卻是緩緩的舉了起來。
不止是她,她身旁的那些凝魂境的弟子,也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一臉決然,似乎是已經做好了拚死一博的準備,哪怕是她們都知道自己沒有哪怕是一絲的勝算。
“你真要這麼做?”錦衣老者的目光慢慢的眯了起來,“你毀了靈殿,淩殿主還願意給你一條活路,你就這樣放棄。”
“咻!”
就在他說話之際,下方的淩靜瑤動了,化作一道模糊的身影騰空而起,以著閃電般的速度直擊這位實力跟她相差巨大的錦衣老者。
她知道自己不敵,她知道對方翻手間就可以取了她的性命,她也知道自己的速度就算是再快,也不可能傷到他。但是,她還是這麼做了。
她這是在用自己的行動表達自己的態度。她寧願死,也不會屈服。
遠處,玲瓏島上其它勢力的長老們看到這一幕,心頭都不禁發出一道非常惋惜的歎息聲。但是,在這個時候,沒有誰會愚蠢的上前做些什麼,甚至沒有人會說些什麼。
因為誰都知道,落雲宗這個在玲瓏島上隻是排在第六的勢力,之所以敢對青竹閣下手,完全是因為在他們的背後,站著一個淩天塵。
靈殿殿主,淩天塵。
作為玲瓏島上實力最強的人,沒有人願意與他為敵,就算現在實力最強的巨靈門,現在已經成為玲瓏島勢力最強的巨靈門,曾經和方言一起滅了靈殿的這個巨靈門也不想。
跟淩天塵相比起來,青竹閣實在不值一提。沒有人願意為了一個跟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青竹閣去得罪淩天塵。
巨靈門門主白風山此時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淩靜瑤去送死。雖然他知道,淩靜瑤死後,落雲宗可以接手青竹閣的一切,但是,他卻是一點也不動心,一點也不羨慕。
以青竹閣現在的實力,玲瓏島上任何一方勢力如果想要吞並它,都可以非常輕鬆的做到,但是,在這些年裏,各方勢力卻是出奇的一致,沒有任何一方勢力願意去碰這塊令人垂涎的大蛋糕。
原因隻有一個,在所有人的心底,都還記得那個瘋狂的少年,那個曾經幾乎是憑著一己之力讓玲瓏島上第一大勢力消失的那個少年。所有人都不想步淩殿的後塵。
雖然那個少年已經莫名的消失了很多年,但想起對方的淩厲手段,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寒。不知為何,雖然那個少年失蹤的消息已經傳了三年之久,但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他死了。也正因為此,在這三年時間裏,他們都刻意的避開了青竹閣,甚至下禁令阻止門下弟子去招惹青竹閣。
因為他們擔心,擔心那個人會再次回來,擔心他回來在看到青竹閣的慘狀後會發瘋!
在玲瓏島的這些勢力中,靠前的幾方勢力都得到過淩天塵的邀請,但除了落雲宗外,所有勢力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