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程飛攜著重傷羅睺一路疾行,黃泉背負君曼睩在後,四人來到一處山洞前,羅睺傷勢沉重,不能再走,程飛便帶著他進入山洞,將他放下,讓他靠在一出岩石之上,隨即調轉神元,轉化魔源之力,一氣貫通玄關,想要助他療傷。
這時,黃泉也背著君曼睩走進山洞,放下背上的女子,他自拄槍而立,靜靜的看著程飛為羅睺療傷,稍稍一怔,眼中閃爍而過一抹掙紮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不可否認的是,此時此刻,他的心已經亂了。
半響之後,黃泉驀然提起自己的銀槍,口中沉聲道:“吾去外麵看看,以防止有人前來突襲。”罷,他轉身走出山洞。
他不敢再呆下去,當初羅喉破滅月族,他化身黃泉投入羅喉麾下,為的不過是伺機報仇,可偏偏,程飛的存在,破滅了他的最大希望。
東華紫府少陽君,來曆莫名的不世神者,威勢難當,連武君羅喉在全盛時期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自己?
雄渾魔元不斷灌輸,然而,羅喉體內卻如同一潭死水,程飛以自身神元轉化的魔源之力輸入進去竟然連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心裏清楚,這是因為刀無極所用影神刀乃是邪禦武一部分身體所化,暗含了邪禦武之力,當初,羅喉擊殺邪禦武之時,受其詛咒,如今,他被影神刀貫穿心脈,又引動詛咒之力,已然是到了無法恢複的程度。
“咳咳”
幽幽的醒轉過來,羅睺氣息若絲,咳嗽了幾聲。咳出幾大口淤血,臉色方才稍微好了一點,抬手製止了程飛繼續為他輸送魔元:“君上不必再費心了,吾自己的情況吾自己清楚,這一次,隻怕是真的是在劫難逃。”
程飛聞言,不由得為之一陣沉默,臉色有些陰鬱,雖然羅睺有邪禦武精血護身,縱然此番身死也還能夠複活,但是這樣難得機會,就這樣用掉的話,未免有些可惜,或者,自己應該用自己的方式複活他,邪禦武的精血,就算是自己留給他的最後一次生機吧!
沉默間,君曼睩緩步上前,口中帶著幾分擔憂出聲道:“武君,你的傷口又流血了,我來替你止血。”
“哈!”
羅睺灑然一笑,“吾所受的傷已然無救,刀無極,吾到是看你了。”
君曼睩疑惑道:“我記得你重生過一次,這一次應該還能重生,是不是?”
羅睺平靜的回答:“吾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
程飛依舊將手掌抵在他的背後,不斷地輸入魔源之力為他療傷。也為他種下死而複生的機緣,同時,口中安慰道:“別胡,剛剛跟我交上朋友,怎麼能輕言生死?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死了,我也能夠讓你複生!”
羅喉轉頭看著程飛,笑著道:“吾以為吾今生已沒有能力、也沒有機會在交到朋友,自從吾兄弟死後,吾的心似乎也死了,東華紫府少陽君,不得不,你不單單是我最強的對手,也是我最後的朋友,重生這一次,能夠遇到你,吾已經感覺很滿足了。”
君曼睩擔憂的聲對羅睺道:“武君”
羅睺打斷她的話,“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君曼睩緩緩低下了頭,“這你早就知道了?”
羅睺點了點頭,自嘲一笑出聲道:“你來都,不就是就近監視吾嗎,派你來的人真是心機深沉。”
君曼睩滿臉驚詫,口中驚疑道:“那你為何還這麼照顧我,保護我?”
羅睺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山洞頂,“鳳卿,他是唯一沒背叛吾的人。”
君曼睩打斷羅睺的話,“可是你卻背叛了先祖,你並沒有依照他所製定的都製典治理下,反而實行暴政。”
羅睺慘笑,“暴君暴君羅睺哈哈哈哈”
程飛卻自淡然出聲道:“所謂曆史,不過是勝利者書寫自己功勳的工具,有的時候,曆史,並不是唯一的真相。”
“哈哈哈哈對啊,吾是暴君,一個邪惡的統治者,這就是曆史給吾的評價,吾之雙手緊握毀滅,我之雙足踏出戰火,吾名羅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