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腳步匆匆,車流不息,現在是晚上下班時間,李佩佩剛從學校出來,一下午的課,這群孩子們可把她折磨慘了,中午的兩個包子剛下肚就已經完成使命消耗殆盡了,現在對於她來說,什麼也比不上填飽她饑腸轆轆的胃重要了。
可是偏偏有人跟她作對,正當她要通過一個路口時,一輛小麵包車剛好路過,雖說路上行人很多,車開的很慢,可是也把佩佩撞了個趔趄,摔倒在地,高跟鞋摔斷了跟,頭上的釵摔掉了地,散落下她無比柔順的秀發,遮住她的半邊臉,清秀的臉上寫滿了痛苦,但依舊是公主般美麗,隻不過是一位落難的公主,這一幕被驚慌失措的司機看在了眼裏,也同時銘刻在了心裏,將使他這一生為這個公主瘋狂。劉正宮今天因為跑新聞耽誤了時間,所以晚上急急忙忙的來接弟弟,可剛要到學校就撞了人,剛想著夠倒黴的了,卻發現上天給他掉下一個林妹妹,頓時心裏生出異樣的感覺,撞了人還美滋滋的。正宮連忙去扶倒在地上的佩佩,並連聲道歉,同時也招搖的放出他最迷人的微笑和深情的目光,可是佩佩這時卻沒有心思欣賞他的英俊,她驚慌的滿地找著什麼東西,“啊,在這兒!”是她的釵,她最寶貴的釵,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包裏,這時才想起來自己好像被人撞了,剛想破口大罵,卻對上了肇事者那迷人天真無辜的眼神,實在不忍心罵出口,“哎,算我倒黴,出門沒差黃曆。”
“真的對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你沒事吧”說著正宮上前扶起了佩佩,可是剛走一步,佩佩就啊的一聲又倒在地上,她的腳脖子被撞傷了,“真是天賜良機”正宮心裏遐想著,說了一句對不起便把佩佩摟在懷裏,抱上了車,“今天是我的過錯,我來彌補,我帶你看大夫,你坐在車上不要亂動,我接了弟弟我們就走。”他命令般的口吻令佩佩無法拒絕,可心裏卻一千個不願意,被他撞了還得聽從他指揮,服從他命令,不過也確實走不了了,隨他去吧,便任由他抱進了車,看他還能怎麼樣。
這時一個小男孩打開了車門,看到佩佩後驚訝的叫道“李佩佩老師,你怎麼在這兒?”同時驚訝的三個人很快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這個小男孩就是正宮的弟弟,叫劉始英,而佩佩恰巧是他的班主任,“哎,哥哥把我的班主任撞了,我還真是無奈啊,哥哥,你可要負責到底啊。”孩子天真的說,“那是肯定的,我一定負責到底,”正宮特意把負責兩個字加重了說,他已經暗自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對這個女人負責,不管她願不願意。
先把弟弟送回了家,便帶佩佩去看醫生了,這一路上正宮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天南海北,談東談西,而佩佩也被他的風趣幽默打開了話匣子,落落大方的與他交談,氣氛竟然完全和諧,全然不像是肇事者和受害人的感覺。也可能是醫生的話給兩人打了興奮劑吧,醫生診斷佩佩的腳要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康複,而這段時間要少活動,少走路,雖說佩佩住的地方離學校不遠,可是要是走去也是不可能,於是這個重任自然而然的就交給了正宮,每天負責送佩佩上下班,這可把兩人都樂壞了,對於求女心切的正宮來講,這樣就可以天天見到佩佩了,而對於懶得動的佩佩來講,終於可以不用走路上班了,兩人表麵上很平靜,可心裏都樂開花了。
回到家後,佩佩緊張的打開了包,將頭釵拿了出來,細細的檢查,直到看到頭釵完好無損才放心,她將釵放到一個精致的首飾盒中,然後將盒子放在了麵向東邊的窗台上,小心的放好後,才想起來肚子已經響起了警報,便去祭奠她的五髒廟了。
就這樣接觸了幾天,兩人也熟絡了許多,正宮對這個女孩子是越來越喜歡,越來越心動,而佩佩對於正宮最初莽撞的行為也早已釋然,反倒是對他增添幾分好感。
第二章
“喂,劉記者,我這有個新聞線索,市精神病院的所有患者突然病情相似的驚人,你快來看看吧。”是精神病院的打更老王頭,經常給正宮提供線索,而這些線索常常被正宮加工後能登上報紙頭條。“精神疾病能夠向同一方向發展,奇怪還是頭一次聽說,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說”正宮想著,便駕車而去。
到了醫院,正宮並沒有亮出記者的身份,他先以幫別人詢問病情為由在醫院中大概走了一圈,觀察病人狀態,心中有個輪廓後,他去王老頭那裏開始深入了解情況,據王老頭說,從昨天早上開始,所有患者,無論曾經是什麼精神疾病,一律變得,變得神情異樣,有點有點,說到這,王老頭有些恐慌,“他們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陰險,對,陰險。”“陰險”這個詞用來形容他們太合適了,這和正宮所觀察的情況一致,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別的表情,隻有陰險,仿佛他們在籌劃著什麼巨大的陰謀一樣。
這時,正宮才以記者的身份出麵采訪醫院中的醫生,可是醫生也對此感到莫名其妙,一夜間仿佛有人給這些病人洗腦,又好像是他們商量好了一樣,可是這些都是精神病患者,怎麼可能有組織有紀律,“那麼,有沒有可能是他們長時間呆在一起,所以病情同化了呢?”問出了這個問題,連正宮都覺得不可能,果然,醫生馬上否認了他的想法,“長時間在一起有可能精神上會受到彼此影響,可是幾率很小,而且,他們是同時變成這樣,並且他們的病情都不同,要同化也沒有個具體方向,所以同化是不可能的。”“那麼難道是某種病毒,能夠影響人精神的病毒?”對此,醫生沒有明確答複,對於這種突發事件,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不好下定論,正宮見此,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說法,便留下了名片回去了,等院方有了進一步的發現再聯係他。
他剛出醫院,一下子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人背影,尤其是那頭上的頭釵,好像在哪見過,可又不記得是誰,那身影很快便上了一輛公交車,疾馳而去。正宮滿腦子精神病院的事,也就沒在意那個神秘的背影。
黃昏時分,一個帥氣的人影斜倚在一輛白色麵包車旁,注視著從學校中走出的人群,突然,這人眼神一亮,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佩佩和他弟弟。正宮馬上迎上前去,接過佩佩的包,扶著佩佩上了車,這時,他變魔術般的不知從哪拿出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鄭重的送到佩佩手中,佩佩茫然的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送你的,等回家再看”正宮說道,佩佩接過盒子,滿臉不好意思的說“無功不受祿,這我怎麼能要呢。”“李老師,你就收著吧,我哥哥為了這件禮物,可是跑的腿都快折了,非得挑出一件最合你意的,嘿嘿,”看到弟弟那不懷好意的笑,正宮趕緊讓他住嘴,載著帶著滿腦子疑問的佩佩回家去了。
進了門,佩佩好奇的拆開了盒子,哇,是一雙精美的高跟鞋,做工精細,穿起來也很合適,果然很合意,隻是為什麼要送我鞋呢,佩佩仍有疑問,可是,當她無意間看到留在鞋盒子裏的信時,她的疑問解開了。
佩佩:
你好,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對於上次把你撞傷我很抱歉,還撞壞了你的鞋子,這雙鞋,是我精心為你挑選的,希望你喜歡。!%!¥%#¥*&%)這是我的手機號,希望你能打來。
正宮
“這小子,還很客氣嘛,好吧,那就給你打個電話道謝吧,”佩佩想著,撥通了這個號碼。
“喂,你好,是劉正宮嗎,我是李佩佩,謝謝你送我的禮物,我非常喜歡,”“啊,佩佩啊,你喜歡就好啊,那個那個,我明天晚上7點在gracious餐廳等你,不見不散。”佩佩剛要說話,那邊就掛斷了,“真是的,有搞什麼名堂,話還沒說完就掛了。”而這邊的正宮已經緊張的滿頭大汗了,生怕佩佩拒絕,所以才說完就掛電話,他已經下決心,不管佩佩來不來,他都要等下去。
明天周末,終於可以不用看那群不懂事的孩子了,而和正宮的約會在晚上,那白天該幹點正事了,最近精神病患者的病情同化還真是頭疼,想到這,佩佩打開了電腦,搜索著有關精神疾病的信息。據她分析,所有患者毫無先兆的發病,病情又如此怪異,而媒體對這件事的消息封鎖緊密,僅有一份報紙上的一個小消息報道了這件事情,而後再無其他消息,而最關鍵的是,那天,她去醫院時,頭釵莫名其妙的在她頭上微微的旋轉了一下,要知道,這頭釵不是普通的釵,整日吸收日光,對黑暗時分敏感,而那天是白天去的,它怎麼會有反應呢,佩佩基本已經肯定了,這件事絕不是巧合,而是有某種黑暗力量在暗中做怪,她決定明天再去看看。
而這一邊,正宮也在準備著明天出發,再去精神病院一探究竟。。。
這一天,風和日麗,萬裏無雲,是個適合出遊的天氣,佩佩一邊美美的想著,這樣的好天氣能和好朋友一起出門遊玩,一邊準備著要去精神病院探查,強烈的反差讓她明白自己的使命。
正宮駕車來到了精神病院,雖然之前已經亮出了記者身份,但由於新聞界,政治界對這件事情的封鎖,導致記者不允許參與調查,所以正宮隻能搞下暗中調查,他沒有明確自己記者身份,而是繼續以一個探病者前來訪查。
他先來到門衛老王頭那裏了解最近情況,老王頭告訴他,“最近不但對病人的病情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護士大夫們的行為也有些反常,從前這些大夫護士們每天進進出出的,都會跟我打個招呼的,可是最近這些人卻都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是透明的一樣,這地方太邪了,我也不打算再幹下去了,誰知道以後又會發生什麼事,我明天就辭職回老家”。得知王大爺要走了,正宮向他辭行,然後獨自進入了醫院。
醫院中異常的安靜,沒有了往日護士醫生們的歡笑,也沒有了平時精神病患者的無理取鬧,一切仿佛都停滯了一樣,白色的牆壁在訴說著這一份不安得寧靜。正宮找到了上次見得醫生,醫生沒有熱情接待他,而是冷冷的說“你坐”,而正宮問他的問題,他也隻是木然的回答,“對於患者的這種突發性病變,我們至今為止沒有任何進展”,語畢,便什麼也不多說了,正宮看從這裏也得不到有價值的信息了,也就離開了,離開時他發現,這位醫生的眼神很不正常,眼神空洞的望向一處,但根本沒有聚焦的盯著看,神情呆若木雞,好像被人拿了魂兒似的,一想到這,正宮的腦子一下子警惕起來,他心中默念“拿了魂兒”,不會是這樣吧,難道真是這樣?
按照他自己的推想,他又在醫院中繞了一圈,所有人的表現基本吻合他的猜想,這些人是被人操控了思想,控製了大腦以及中樞神經,那麼是誰幹的呢,哎,問題越來越嚴重了。正當他走出醫院時,那個熟悉的背影又一次出現,還是那支釵,那個身型,到底是誰,為什麼總在這裏碰到她,她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一係列問題在正宮腦中縈繞不去。
正宮揮揮手,索性先不想了,今晚的約會還是很重要的,得先回家好好準備一番。
佩佩疲憊著躺進了沙發裏,今天的事真是惱人,明明釵已經感覺到那種黑暗力量的存在了,可是這種力量隱藏的很好,根本無從下手查下去,而且就精神病院裏醫生護士們的情況來看,這種力量已經十分強大,不僅控製了精神失常的人而且也能控製普通人了,情況有些不妙了。
佩佩起身,把今天的事做好了記錄。把釵小心的放回了盒子中,看看表,已經六點了,離約會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想起今晚和正宮的見麵,佩佩心中突然緊張起來,這段時間,正宮對佩佩的照顧體貼入微,讓隻身一人在這個城市中謀生的佩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甚至對他產生了一點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