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兩人卻異常戾氣,其中一人徒手揪住凶猛的惡犬,反手就掀到了一邊的岩石之上,惡犬後腿抽搐了兩下翻著白眼不動了。
另一個也不知是如何動的手,當差的守衛們每人挨了一巴掌,被打倒在地。眾人很快就跪了一地,瑟瑟發抖。青袍白麵,不是洛扶蒼的死衛隊又是誰。
淑妃雖是忌憚洛扶蒼,該有的氣勢還是要有的。
她瞪大杏眸盯著洛扶蒼:“乾王這是什麼意思,本宮在執行宮規,乾王不是後宮之人,也要插手麼?”她眉頭微蹙,看上去風華正茂。
沈遷羽走近她笑出聲:“娘娘傷了本宮的人,而本宮隻打死你的狗,說到底還是本宮虧了!”
她眨了眨眼睛:“娘娘最好還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才好,世上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淑妃正想回話,轎輦上的洛扶蒼已經頗為不耐煩了:“還不過來,與那些短鄙之人有何好聊,下人都管不明白,丟人現眼。”
沈遷羽吐了吐舌頭,乖乖地走到了轎輦邊。
轎輦之上、從鮫人紗之中伸出一隻手,蒼白而纖長,不見天日般脆弱的白色,似月下覆著雪的玉器,不經意就會融化掉。
那隻手上戴著碧綠的翠玉扳指,映著日光折射出冰冷刺透人心的光。
再蠢沈遷羽也知道這個動作是邀請,她伸手軟軟的抓住了洛扶蒼的指尖,洛扶蒼微微施力就將她拽到了輦上。
沈遷羽隻感覺抓著她的手一施力,她便被拖了出去,整個人跌在洛扶蒼胸口。洛扶蒼穿著紅色繡金絲的袍子,袖子上是三爪金龍,身上有著黑色紋路。
他身上有著清冷的氣息,似千街長雪,凍人骨髓。
洛扶蒼身體冰涼,沈遷羽幾乎感受不到他在呼吸,隻覺得他像是個假人一般。這般下意識的疏遠,想必是身體裏的蠱又在作祟。
他輕輕地幹咳了兩聲,外麵便有下人趕忙將轎上的淡紫色紗簾卷了起來,又有人遞上了杯還冒著熱氣的淡茶。
他瞥了一眼轎輦之下的人,眼裏暴虐如臘月風雪。精致的薄唇微微抿著,無情至極,好似隨時會要人性命。
洛扶蒼的殺氣距離他最近的沈遷羽卻是沒察覺的。
她隻是使勁的抽了抽鼻子,微微眯著眼,貓兒一般的輕嗅著周圍的味道。
洛扶蒼手裏的茶氣味雖淡,卻透著股說不出的香味。沈遷羽從以前就愛茶,見洛扶蒼輕抿了一口,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忽而聽到上麵那大妖物微微的哼笑聲,然後將茶杯遞到她麵前。
“酒醒了?”那人聲音低沉。
沈遷羽不禁紅了臉,低頭捧著茶杯嗯了一聲。
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轎子下麵的淑妃與沈長安,洛扶蒼的眼神像是在看著螻蟻般,並無絲毫感情。淑妃現下身居高位慣了,應該是還在等著洛扶蒼給她一個交代。
“本座皇妹從小性子就謙淑恭讓,饒是如此,娘娘也不該欺壓老實人。”
洛扶蒼摸了摸沈遷羽綢緞般的頭發,又盯著淑妃身邊的沈長安,眼神冰冷,看著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著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