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第一場大雪終於飄飄揚揚的落了下來了,本就寒冷的京城在這個清晨更是冷氣入骨沁肺,整個京城開始感覺到冬來臨的凜冽,不過這種情形對於屋子裏已經在一個月前開始燃燒地龍的國公府的某個房間來說,那是絲毫的沒有一點影響,這時候的冷安,正舒服的陷在睡夢中,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錦緞小棉被,因為鋪上地龍的原因,寒冷侵襲在這個房間外止步,房間裏不但感覺不到外麵的惡劣天氣,反而溫暖如春。
從外麵走過來的梅春,輕輕的推開門進來,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被風雪凍僵的身體在感受到屋子裏的暖流時,馬上靈活溫暖起來,梅春環顧一下,小姐的房間怎麼這麼暖和?
活動一下因暖氣入侵而變得溫暖的身體,掃一眼還在睡夢中的小姐,眼光有些複雜,半響不動聲色的退出去關上門。
她們幾個在小姐到家後沒多久也回來了,一進京城,一路上聽到的都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怒甩北野公子一耳光的事情,雖然料想到小姐可能不再喜歡北野公子,卻沒想到小姐竟然還動手打了北野公子。
梅春想著這一段時間的事。
這些天,因為冷安的回歸,京城的人們又開始關注鎮國公府和太傅府,討論著六年前國公府離家出走的南宮大小姐,從南宮大小家離家出走兩家的對立開始到現在六年後南宮大小姐的回府,繪聲繪色的說著老太傅帶著北野公子兄妹上南宮府探望,結果被南宮大小姐甩一個大耳光趕出去。
眾人興致勃勃,沒想到多麵前癡迷未婚夫的南宮大小姐,這次回來之後竟然變得不再迷戀昔日的未婚夫,甚至一耳光打走北野公子,大家開始猜測是因愛生恨,還是欲擒故縱?
國公府和太傅府的關係是再度交惡還是緩和,大街小巷,人人議論紛紛,謠言四起,可是謠言的兩家好像沒有一點要解釋的意思,南宮大小姐更是回府後,低調做人,兩個月幾乎都沒有出過府門半步,安靜的好似當初不在府裏的樣子,甚至有人在賭南宮大小姐是不是從此拋卻和北野公子的前塵往事,準備重新做人。
不管外麵京城的人們多麼好奇,冷安在國公府裏卻又開始過上了她以前在清溪時候悠閑的生活,每天一覺睡到大中午,起來吃過飯,繼續迷迷糊糊的開始躺在榻上會周公,那日子過的頹廢啊,就好像換了嗜睡症。
南宮無痕因為這,甚至請來了太醫,經太醫診斷過,親口說是無礙後,南宮無痕終於鬆一口氣,知道女兒隻是嗜睡,不是得了什麼病,也就樂的隨她。
可是,十天,半月,甚至一個月後,冷安還是如此。
南宮老爺子不淡定了,實在看不過去闖到冷安屋子裏,看著床上的孫女,忍不住拉她起來,開始訓斥她吃了睡,睡了吃,簡直堪比某樣動物。
冷安被老爺子從床上撈起來,打個哈欠靠到窗邊的榻上一動不動,任北野老爺子言辭急切,一聲不吭,頭垂的低低的,一副我知道錯了,我在懺悔的樣子。
南宮老爺口幹舌燥的說了半天,看她低頭認錯,半天沒有一點動靜的樣子,心裏一陣欣慰,以為自己的教導終於起了作用,好聲吩咐,言語暗示道,她要是起來真的感覺到無聊可以陪他老頭子聊聊天下下棋,誰知問了半天,還是沒有半點聲音,上前進一步卻看到這個孫女頭低著已經睡著了。
北野老爺子大怒,一巴掌劈了旁邊的一張桌子,冷安才睡眼惺惺的看過來,“我知道你喜歡劈柴,但是能不能去別的地方劈?”一句話把北野老爺子嗆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憤然離去,直呼冷安是朽木不可雕也,好歹有兩個可愛的曾孫安慰南宮老爺子可憐的受傷的心,至此以後,老爺子也算是對冷安開始視若不聞了,其實他倒是想說,可是冷安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連門都不出,除非他老人家上門,否則十天半月的估計一次都看不到這個孫女,老爺子覺得這不行啊!
於是一天捏好冷安起床的時間趕過去,卻看到兩個小曾孫和慕容揚都在冷安的飯桌上,自從冷安嗜睡開始,冷安吃飯現在都是冷安院子裏的小廚房做的,這個老爺子是知道的,他奇怪的是慕容揚,以前不明白慕容揚怎麼不在飯廳吃飯,現在看到,原來都是在孫女這吃的,正好他今天也沒吃飯,聞到孫女的飯菜竟然比府裏的廚子做的好吃,好奇之下一品嚐,不出所料的品出了冷安房裏飯菜的妙處,從此以後,老爺子一到飯點就往冷安的住處跑,期待被南宮無痕無意撞到過,吃過後也是吃飯的時候就準時來到冷安這,於是國公府裏就出現這麼一個場景,沒蛋吃飯的時候,飯廳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