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見這丫頭的時候,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印象。
大概是女子都是這樣,心裏隻有兒女情長,當初這丫頭一顆心都掛在慕容家的那份婚約上,做出來的事盡是笑話。
今日一見,太上皇才覺得他竟像是剛剛認識這丫頭一樣。
步步為營,不慌不躁,最重要的是別看她小小年紀,竟懂得權衡牽製,最重要的是重情重義,若是以後老三娶了她,也會過的幸福。
太上皇也想過,有誰會適合和他那個性子淡漠如冰的孫子過一輩子。
想了一圈,家世好的有的是。
可能想把他那顆心捂熱乎了,還真沒有。
這麼多年來,太上皇一直擔心百裏迦爵會走偏,成為一個暴君。
畢竟那樣的性子,深不可測,確實符合做帝王,卻又太冷太冷了,仿佛這天下之人與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重要的。
人人都說做帝王,不需要情。
是,帝王有了情,就有了牽絆。
但那並不代表著,要做一個冷血至極,獨占天下的王者。
如果那樣的話,苦的隻能是百姓。
冰小子需要這麼一個人,讓他偶爾能柔下來。
這樣的人單單靠著天真單純是不夠的。
在皇宮,在朝廷,誘惑太多,稍有不慎就會掉入陷阱。
這個女子必須剛而不硬,強而不蠻,有著自己堅持的東西,才能不會被輕易吞噬。
目前為止,他隻在這個丫頭的身上發現了這個苗頭。
太上皇想到這裏,看向赫連薇薇時,神情也舒展了許多。
這倒是讓赫連薇薇有些茫然了,跟著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太上皇那莫名其妙的滿意目光,是什麼意思?
不得不說,赫連薇薇這個人有這天生讓人喜歡的一雙眸,雖然那張臉長的黑了點,但是那雙眸子卻讓她精明起來的時候很耀眼,呆起來的時候又很萌。
太上皇越看越滿意,在心中已經把赫連薇薇劃分到了憨厚聰明那一類,收了目光,把視線放在了沉溫婉的身上:“本皇在問你最後一句,你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是!”沉溫婉咬了咬薄唇,自知大勢已去,俯跪在地上,連抬眸都沒有抬眸:“這些事都是民女一人所為,與他人毫無關係。”
太上皇神情淡淡:“來人,把她給本皇拉下去,收押入獄,等回了京城再做處理。”
“是。”暗衛領命。
太上皇繼續說道:“給皇上寫封信,摘了沉輝的頂戴花翎,全家都遣送回原地,七年之內不得入朝。”
原本灰暗下去眸子的沉溫婉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地轉過頭來:“太上皇,這和父親有什麼關係,你要處置他!”
“你父親這個位置是怎麼坐上來的。”太上皇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光一寸寸的掠過了蘇夫人的後背:“本皇心中有數,你父親心中也有數。”
沉溫婉一僵,眸光搖晃的看向蘇顏沫,分明是想讓她幫沉家求求情。
蘇顏沫並沒有說話,她甚至沒有看沉溫婉一眼,眉目不眨的維持著原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