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故意隱瞞。”傅衍煜的眼神流連在溫涼身上,陳述事實道。
確實沒有故意隱瞞,他沒有說而已!要不怎麼人多說商人多奸詐,從未見過傅衍煜這樣狡猾的人。
“傅總真的是天才了,天星在短短時間就能夠一躍成為眾拍賣行之首。我原本就很敬佩有這樣才能的人,萬萬沒有想到就是你……”
魏思遠是很會變大自己敬佩的人,不論傅衍煜怎麼看待他,他肯定是把傅衍煜當做一個很值得結交的朋友了。
好像那杯‘藍天玉葉’的風采都被傅衍煜蓋過了。
傅衍煜隻是靜靜地聽著,沒有說什麼,好像魏思遠所說的那個人,離他其實很遠似的。
“魏思遠,你誇張了啊。”溫涼淡聲打斷魏思遠滔滔不絕的話,不知道的人也能夠知道魏思遠原來在學校是校辯論隊的頂梁柱。
口才清晰思維絕佳。
魏思遠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無意間看見手表上麵的指示的時間,一拍大腿對傅衍煜說:“今天我還有事,改天再跟傅總好好的聊一聊,今天實在是不太湊巧了。”
他又對溫涼說:“下周的事情下周再想,溫涼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從認識的時候開始,她就叫他魏思遠,而他叫他溫涼。其實一個稱呼並不代表著親疏遠近。
他倒是很寬心。溫涼看了一眼管家送魏思遠出去的背影,無奈地抿了抿唇。
突然一道陰影籠罩在輪椅上,溫涼一抬頭,正好對上了傅衍煜放大版的俊臉,可是身後退無可退。
“你做什麼?”盡管已經有過同睡在一張床上,可是那是在意識不清楚的時候,此時此刻,溫涼再次聞到他身上木質係的清香體味,心間的思緒有些亂了,還好能夠強撐著開口。
空氣裏的安靜,大約持續了有一分鍾的時間,靜得溫涼忍不住別開臉去看其他的地方。
他的視線太過於火熱滾燙。分明是冷若冰霜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灼灼的感覺?溫涼一度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傅衍煜去追逐她的眼神,微微歪頭,說:“還有什麼想問的?”
溫涼莫名覺得向來冷漠的傅衍煜,這個歪頭的姿勢,簡直是反差萌到極致。
“你隻想問這個?”溫涼不解他浪費這一分鍾的時間,隻是問出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
“是。”傅衍煜十分肯定地說道,雙手撐在輪椅上,變相地把溫涼圈在自己的懷抱內,其實他享受的是這種感覺。他微微挑眉道:“你我夫妻一體,你想知道什麼都行。”
夫妻一體……
溫涼消化著這一句話,很意外他會這麼想。不過說到疑問,她倒是真的有一個:“你會對溫氏下手嗎?”
傅氏集團確實很壯大了,現在在傅衍煜的手上,甚至經營得超過了溫氏,傅衍煜決計不可能看得上溫氏了。
可是有天星的存在,意外地讓溫涼發現了傅衍煜有想要超過星暉樓的野心。
那麼一切就要重新開始計算了。
按照他們這種形式婚姻的情況,溫涼並不覺得傅衍煜會喜歡自己,所謂承諾,不過都是過眼雲煙。
若是換做其他時候,溫涼絕對不會問出口,而是就算發現了傅衍煜對溫氏有想法,也會默默地守護抗衡。
可是傅衍煜問了這個問題,他向溫涼敞開了心扉,還說了夫妻一體。
鬼使神差地,溫涼竟然選擇了相信他。
“你覺得我會對你下手嗎?”傅衍煜看著溫涼,一字一頓地說道。
溫涼看著他的眼睛,突然非常驚詫,她沒有看錯吧?傅衍煜墨如沉玉的眼睛裏,竟然寫著名為失落的情緒。
會不會下手?其實溫涼下意識回答的話,肯定是回答肯定的答案。
結婚而已,離婚同樣也是一紙薄薄的證書就能夠草草了事。
不能怪溫涼一如她的名字一樣人情涼薄。爺爺給她起這個名字,就是要告訴她,世間人情本就是涼薄,沒有任何人有義務要對你情深義重。
本來溫涼是不信的,知道爺爺過世,她失去了一條腿,嚐盡了所有的心酸苦楚。她同時也明白過來,一直以來是爺爺把她保護得太好了。
可是,她似乎低估了傅衍煜對她看重的程度。
“不會,我這輩子都不會把算計用在你身上了。”傅衍煜突然站直了身體,伸手摸了摸溫涼毛茸茸的頭頂,上次半夜裏,他就是摸著她的頭發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