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怎麼能扔呢?宋弋都被南風整蒙了,他以為這種時候自己就是爸爸,南風點頭哈腰都來不及的!
世事難料,宋弋看南風的眼神,更加悲憤交加。
分明兩個人都不是孩子了,性格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溫涼抿了抿唇,對南風問道:“南風,別開玩笑了,把藥拿出來?”
其他人的角度或許看不到,溫涼坐在輪椅上,看得一清二楚,南風隻是虛晃一招,把裝藥的盒子丟了,藥應該還在他身上。
其實南風不是這種人啊,他今天怎麼怪怪的。
“幹嘛浪費藥給他這樣嘴欠的人,不給不給。”南風往沙發上一坐,二郎腿翹起來,臉上就差寫著倔強兩個字了。
嘴欠?這又是哪兒跟哪兒?溫涼看向一旁站著當雕塑的傅衍煜,眼神仿佛在說:傻站著幹嘛?你的人,快來搞定他。
畢竟這麼長時間以來,溫涼也沒見過誰能夠鎮得住南風那個躁動不安的模樣了。
傅衍煜不論何時,一身高定都是沒有一絲褶皺,尊貴氣質逼人,沉下臉,霜雪氣息仿佛能夠凍死人,他緩緩開口:“造血幹細胞那個項目……”
他的話音未落,南風一下子跳了起來,著急了:“那個項目很重要,你不能……”
南風對上傅衍煜絕無轉圜餘地的眼神,一下子弱了下來,把藥丟在桌上,心不甘情不願地奪門而出,留下警告的聲音:“以後別落到我手裏來!”
得,這句話還是針對宋弋。
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溫涼瞧著宋弋的臉色也不太好,示意傅衍煜幫她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傅衍煜根本不在乎南風怎麼了,華麗麗地站在輪椅跟病床中間,阻隔開了溫涼跟宋弋。
空氣裏彌漫著的酸味,都要炸開了!
南風站在門口偷偷瞄幾眼,暗罵:“重色輕友的混蛋。”
媳婦兒有那麼重要嗎?
傅衍煜冷著一張俊臉,絕對不退讓的模樣,簡直是把溫涼逗笑了,她的唇角不住地上揚,溫聲道:“你不去看看他到底怎麼了,誰給我醫腿啊?”
“……”這個牆角,南風再也聽不下去了,趕緊走了。
這夫婦兩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不把最後一星半點的可利用價值壓榨幹淨了都不罷休的那種。
惹不起惹不起!
傅衍煜想了想,似乎是覺得溫涼說的很有道理,神情有些動搖。
畢竟南風的醫術不光在北城得到肯定,在國際上也拿過許多獎項,如果他出了問題倒是小事,可是溫涼的腿就沒有人能幫她看了。
在傅衍煜看來,這才是大事。
他微微點頭打算出去找南風,還不忘告誡宋弋:“躺著,別動,別說話。”
不讓人動彈就算了,還不讓人說話,簡直是法西斯啊!宋弋靈動的眼眸濕漉漉的。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後。
“現在他不在了,你不用聽他的,聽我的。”溫涼的唇角抿開柔和的弧度,看向臉色依然蒼白的宋弋。
床上人兒的黑發隨意的散放在枕頭上,巴掌大的小臉全無血色,五官精致陰柔,她一個女人都覺得對宋弋產生了幾分憐惜之情。
宋弋撇了撇嘴:“真討厭,姐姐你是怎麼忍受他的啊。”
相比較宋弋的滿臉嫌棄,溫涼笑笑不說話,她應該怎麼說,傅衍煜隻會對別人有這種拽上天的態度,對她溫柔極了。
“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既然傅衍煜不肯說,那溫涼隻能能來問宋弋了。
有些事情,她想她必須要知道。
宋弋不知怎地,驚訝的看了一眼溫涼,說清楚了自己所知道的那一部分:“今天其實是我母親的生日,我去給她祭拜的路上,碰到了傅衍煜跟幾個殺手,他們手裏有槍,我……我想跑的時候,他們突然衝我開了一槍,還好傅衍煜在打的時候,攔了殺手一下,否則我……”
所有人,包括傅衍煜都說,是宋弋救了他,怎麼到了宋弋這裏,便成了是傅衍煜救了他。
溫涼想起傅衍煜對宋弋的態度,不由得覺得或許宋弋說的話,可信度高一點。
以傅衍煜的性格,應該討厭宋弋這樣性格比較柔弱的男生吧?
一切似乎可以解釋的通了。溫涼挑了挑眉,安慰他:“有驚無險,你沒什麼大事就好了。”
“其實我當時真的是想去叫人來幫他,不是腳底抹油想跑。”宋弋的臉上充滿了不自然,還偏偏要挺直了腰板,為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