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或者不想做的事情的時候總會想方設法給自己找一些理由,為自己所做的一些事情進行開脫,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一點兒,讓別人不看扁自己,當然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自欺欺人,最奇怪的就是明明知道騙不了別人,卻努力地說服自己去相信。
司軒逸他們就是這樣,心裏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但卻給自己拚命地找理由證明自己是對的,說服別人相信自己的無奈才走到今天的地步。
他們不敢去麵對鬼子的喪心病狂與無情殺戮,卻努力地說服自己是在為了生存而不停的逃亡,他們是一群有著強烈求生欲望卻又缺乏勇氣的人,他們寧願麵對充滿未知和死亡的熱帶原始森林,卻不願意和鬼子拚個你死我活爭取活下去的機會,在殘酷的戰爭消磨之下,他們失去了國家大義,軍人的氣節,男人的尊嚴,隻希望能遠離戰場,苟活於世,但骨子裏那份不甘和對自己行為的不屑卻又折磨著他們,讓他們備受煎熬,卻依然堅持著走上逃亡之路,人真的是一個複雜的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雨下了一天一夜,他們像猴子一樣蹲在樹冠裏等待著雨過天晴,但是他們卻沒有猴子舒服,李思明的傷口開始發炎,對此梁蓉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沒有適用藥品的情況下,她又能怎樣?
若是在平時阿貴會找一些草藥回來應急,可是現在所有的東西都被淹在水下,什麼都找不到。
於是李思明用火藥灼燒了傷口以解燃眉之急,可是在這種環境下根本就無法維持傷口的幹燥,所以這個辦法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雨停了,但洪水還沒退,地麵上根本無法行走,他們隻能耐著性子繼續蹲在樹冠裏等著,至於要等多久,誰也不知道,阿貴告訴他們就算水退了下麵也全都是泥漿,各種野獸會在雨停之後出來覓食,尤其是蟒蛇或者鱷魚這種善於在水中活動的東西,所以地麵上會變得非常危險,根本不適合立即出發,他們至少要在樹上再呆一到兩天。
雨停之後阿貴擴大了樹屋的麵積,其實就是一個擴大了活動麵積的平台,四麵透風,頭頂漏水,隻能坐著不能站著,站著就有可能踩破脆弱的藤條和樹枝漏下去,不管怎麼樣這多少能讓大家能多少舒服一點兒,但是在樹上能舒服到哪兒去?屁大點兒的地方,根本就睡不下所有人,他們隻能輪番休息,在這種地方就算是睡覺也不可能睡踏實,雨停之後隨之而來的無數的蚊蟲襲擾讓他們苦不堪言,在這種地方他們不缺水,缺的是幹燥的環境和充分的休息,所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
原本以為在鬼子那兒繳獲的物資可以支撐三到五天,但降雨的兩天裏,他們已經將這些東西消耗的差不多,他們獵殺了一些從樹下飄過的動物用火烤來充饑,總算是還不至於餓肚子!
在司軒逸和李思明的維持之下秩序還沒有陷入混亂,至少沒有爭奪或者霸占少食物的惡劣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