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軒逸回來了,可這次事件還遠遠沒有結束,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暫時還奈何不了他,但是他二哥的身份卻已經坐實,能在這個時候能放他回來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也是中統迫於壓力又沒有證據之下的無奈之舉,看似還算講理,可是後來他們才發現,其實事情並非這麼單純,而是另有原因……
“傷沒事兒吧?”葉楓問司軒逸,眾人得知他回來之後就都趕了過來,但也隻有葉楓、漁夫和林峰。
“他們隻是讓我受了點皮肉之苦。”司軒逸活動的手臂說,“沒傷到筋骨;思明呢?”其實這些天他除了受刑之外對他最大的傷害是對他內心的折磨,如果一心一意想要加罪於人,就不愁找不到罪名,現在就差直接給他安點其他罪名了,不是那些人不敢,而是還沒找到合適的足以讓軍統插不上手的借口。
“呃……”梁薇猶豫了一下,“被關禁閉了還沒出來,還有幾天。”
司軒逸這才知道,因為自己李思明已經被關了起來,了解了前後緣由之後他才算是明白了這次他能出來李思明可謂是煞費苦心,這兄弟確實難得。
“嗯……”司軒逸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應該休息一下。”葉楓見他麵容憔悴就說道。
“沒必要。”司軒逸擺了擺手又問道,“有沒有樵夫他們的消息?”
“還沒有,現在通訊不暢,我們這離奉天太遠,很難短時間的知道他們那邊的情況。”梁薇說。
“嗯。”司軒逸靠在椅子上,其實有家裏人照顧他倒是不太過擔心什麼,“還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嗎?”
“沒什麼了,有一些文件需要你簽字,等你休息好了再說吧。”梁薇站起身示意大家都出去,給他留點休息的時間。
幾個人走了之後司軒逸看著前方發呆,這次的事情比上次的要嚴重得多,相同的是兩件事兒差不多都是栽贓陷害,難道做一個堂堂正正的愛國者就那麼難嗎?自己確實可以說是誰都沒招惹,可還是……
這是什麼世道?又該怎麼樣才能活的不這麼累?司軒逸問自己,突然之間的感覺特別的累,心累,他連動都不想動,仿佛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他靠在哪閉著眼腦子裏一片混亂,他是為了抗日救國參軍的,在戰場上舍生忘死都沒能奈何的了他,可現在卻落得個被自己人算計的地步,他不怕死,怕死就不上戰場了,可是他害怕死的不明不白,當年參軍的躊躇滿誌支撐著他走到了今天,可現在那些讓他心情澎湃的誓言和抗日救國的豪氣突然間蕩然無存。
司軒逸真的想好好睡一覺,在那暗無天日的牢房裏他是吃不好睡不好還得受刑,真可謂是度日如年,現在呢?好不容易可以安心的睡一覺兒了,可他又睡不著,他為這個國家擔憂,正所謂見一斑而窺全豹,從這些細節上看這似乎能看出這個國民政府已經到了什麼地步,抗戰在即,這些上層仍然為了個人利益你爭我奪,隻考慮自己,不考慮全局,這樣下去又怎能不讓人心痛呢?
司軒逸費力地撐起身子,點上一支煙抽了幾口,內心仍然無法平靜,下一步該怎麼辦?什麼都不做,繼續等嗎?顯然,這不是個好辦法,可如果不等又該如何是好呢?一時間他也沒什麼主意了,在這種境遇之下他該何去何從已經被是他自己能控製的,他已經掉進了層層迷惘之中不能自拔,慢慢的他就這麼渾渾噩噩的睡著了,可這一睡得極其的不踏實,做的全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夢,他夢見自己又回到了被關的那個地方,夢見自己再次被冤枉,強行被帶走關了起來,給他定了罪名,並且把所有人他認識的人都抓了起來,不管他怎麼怒吼喊冤都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一個個的被打死,醒來的時候他一身的冷汗,渾身上下的傷口疼得厲害,頭暈腦脹,看了看時間隻不過誰了兩個多小時,他喝了點水,茶已經涼了,苦味更重,渾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一樣使不上力氣,他知道不能繼續在這坐著了,以他的身體狀態如果在這睡一晚上估計明天就有可能爬不起來,想到這他起身轉到了屏風後麵的單人床躺下,長歎一聲蓋上了杯子,終於又可以在這幹淨又幹燥的床上睡覺,突然之間他覺得渾身上下無比的放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慢慢的停了下來,去他奶奶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又有什麼用?該來的總會來的,過好今天再說,想到這些他心裏不由得舒服了許多,慢慢的放鬆了下來,沒多久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