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那已掛在傷口上經吸飽血脹大數倍軟乎乎的螞蝗趙成功惡心的差點吐了,剛才忙於一時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頭上的劇痛是怎麼回事,現在想想應該是從馬車上翻下來的時候撞的,當時撞的肯定不輕,否則也不至於昏過去,隻是他從來都沒想過會撞出這麼大的口子,雖然很疼,但剛才一直在命懸一線的狀態下根本就沒時間顧及到,生死存亡的處境相比這一點傷確實還真算不了什麼。
“他奶奶的……”趙成功幾把扯下傷口上的那些螞蝗,每次都疼得腦袋都痛得如通腦袋被人用刀剜,他又從灰燼裏弄了點灰塗在上麵止血,根本也沒時間顧及是否需要縫合,他沒那工具,他緩了幾口氣又弄了一根竹竿用火燒了之後弄出尖來,做了根簡單竹矛當武器,這玩意兒雖然對付不了武裝到牙齒的鬼子,拿在手裏多少也能提供一些心理安慰,赤手空拳的在這林子裏走的感覺並不好受,麵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各種威脅時拿著這玩意兒要比空手好很多,畢竟這裏不隻是有鬼子,還有各種各樣的野獸,那些隱藏在草木中的天然殺手不比鬼子的威脅小多少。
手拄著竹矛,拉起拖架,趙成功就這樣艱難的上路了,前路漫漫生死未卜,但是他仍抱有一絲希望。
可以說李思明的狀態極其的糟糕,趙成功無法判斷那再次斷開的肋骨是否又傷到了他的內髒,更不清楚的是否有內出血,一切都隻能聽天由命,在這生死存亡時刻,李思明也隻能忍受著所有的傷痛努力堅持下去,但這一切並不是說起來那麼簡單的,這一切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是一種挑戰。
本身體力已經不支的趙成宮還要拖著一個100多斤的人,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艱巨的挑戰,在如此難走的林子裏每邁出一步都,仿佛要耗盡身上所有的力氣,林中潮濕,蛇類眾多,而且大多都是有毒蛇,一不小心就會被咬到,他隻能揮動著手中的竹矛打草驚蛇,希望能把這些東西趕走,別停留點自己要經過的路上,林子裏其實很熱鬧,蟲鳴鳥叫不絕於耳,大團不知名的野花競相開放,一隻小動物到處亂竄,在草叢中蕩起大片的綠色草浪,趙成功隻能大概分辨了一下方向一路向南,在這之前他曾經看過一次這一帶的地圖,在他的印象裏南邊有一條公路和數個村莊,隻要找到公路就有希望,見到人他們就得救了,可是距離究竟有多遠他不知道,也無法估算,因為他已經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具體位置在什麼地方,可以說他們已經迷路,隻是有一個大概的方向感而已。
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趙成功已經累的頭昏眼花,這一個多小時他們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也沒有鬼子出沒的蹤跡,這也讓他多少鬆了一口氣,隻要能遠離小鬼子,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就大了很多。
“你……感覺怎麼樣?”趙成功一邊努力的向前走,一邊問後麵的李思明,他擔心李思明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什麼問題,畢竟李思明的傷太重了。
“感……覺快……死了。”李思明的聲音很微弱,不過趙成功卻也能聽得真切,看來這家夥的狀態還算不錯。
“後麵要走……多遠,還不知道,咱……倆得互相鼓勵,你有時間得給我……打打氣。”趙成功吃力的向前跋涉著。
“你要自己能走……就別管我,我的狀態恐怕……”李思明已經沒力氣說下去了。
“隻要有一口氣,我就不能把你丟這等死……”趙成功擦了擦臉上的汗,汗水流盡傷口疼得厲害,但他也沒什麼好辦法,“我發現……不管怎麼樣,咱都脫不……開林子,現在是不用往山裏或地底下鑽了,我以為不轉古墓就不會有危險,可現在看來這山林裏也一樣,以咱們的……狀態想走出去也不太容易……”
李思明隻是哼了一聲,沒再說話,他並不是沒力氣說話,而是因為一說話就牽動受傷的肋骨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