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身不由己地做著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是又不得不做,總有那些該死的責任和與生俱來就被背負在身上的義務。
齊熵站在船尾的甲板上,一個小小的角落裏。
似乎隻有狹小的空間才能讓我肆意地妄想,齊熵這樣想著。
甩了甩黑色的頭發,齊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年輕的眼睛中浮現一抹本不該在這個年齡出現的惆悵。
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讓大哥好受一些,會不會讓父親好做一些。
想到威嚴的父親累心的皺眉,和大哥看到自己隱隱的戒備與敵意,齊熵的眉頭也不自覺地微微一皺。
而後想到願意陪自己任性的弟弟,想到那個家夥鬼精的眼珠總是滴溜溜地轉著,齊熵會心一笑,像是找到一絲慰藉。
突然腦海中閃出一張傻笑的臉,還有那光明不下於自己的電芒。
“臨荒……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齊熵眼睛眯著,嘴裏喃喃道。
想到在海盜船上不凡的身手,齊熵對這個總是猥瑣傻笑的人產生一絲興趣。
其他人或許對臨荒身懷蠻族技擊術隻是驚訝,但是他則不然。
小時候的無數密件上,教習的詳細指導,讓他對於蠻族這個類人種族了如指掌。
蠻族是世界上公認的第一戰鬥種族,他們與生俱來的戰鬥天賦與身體素質,可以讓他們在那猶如地獄般寒冷的地方生存,他們可以在峭壁行走如飛,其勇武可手撕野獸,沒有人敢輕易地侵犯他們。
而齊熵還知道一點,那就是蠻族極其排外,對於任何外來種族都是寧殺錯不放過,雖然齊熵給這蠻族的評價是‘隻會破天之勇的蠻夷’,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蠻族技擊術確實當得上當世第一搏殺術。
可是臨荒並不是蠻族人,那麼他怎麼學得會蠻族技擊術,並且還用得這麼精湛呢?
還是說他和蠻族人有什麼關係,可以讓那些故步自封的蠻夷們看家的本領交給他。
齊熵有些煩惱地搖了搖頭,自己本來可以用不著管那麼多,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因為這些細小的蛛絲馬跡而展開想象,便有些頭疼。
本來是想試探一下,向臨荒請教技擊術,沒想到那家夥竟然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下來。
這家夥難道就不知道蠻族技擊術不是誰想學就能學到的嗎?難道不知道有大把大把的人擠破頭都想學這門舉世聞名的搏殺術嗎?
想到那張眯眼傻笑的臉,齊熵有些自嘲得笑了笑,這丫的難道就不知道什麼叫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突然,齊熵後背汗毛顫栗,一股涼意從後心直衝大腦,許多細小的凸起出現在後頸,齊熵沒有轉身,右肘反身向後打去。
可是被一隻手掌輕輕碰觸肘尖向一邊撥去,還沒等齊熵做出反應,一隻手掌便直刺他腋下三寸的地方,一股電擊般的疼痛和麻木傳滿右半身,齊熵霎時便癱倒在旁邊的木通上。
“哎呀呀,我說你這麼娘炮啊,能不能不要這麼不堪一擊,警覺性這麼差。”
一聲明顯透露著些許小得意地猥瑣聲音從後麵傳來,齊熵費力地轉過頭,突然想到之前還說這個家夥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下一刻就被這個家夥偷襲了。
齊熵麵色冷峻,破口大罵道:“你丫的!你這是偷襲好嗎!真不要臉!”
臨荒停止輕笑,伸出一根指頭,躬身鄭重道:“你不是想和我學技擊術嗎?那麼我就告訴你,技擊術的第一要領就是:永遠不能放鬆身體的警覺,讓微風能在任何時刻告知你敵人下一步的動作。”
說完臨荒直起身聳了聳肩,沒好氣的說道:“很明顯,你這個娘炮的身體很需要鍛煉啊。”
臨荒剛剛是留了力的,齊熵抖了抖身體,立馬就站了起來,臉色很不好看,很明顯對於剛才臨荒的偷襲很是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