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與天津交界,某山區,臨時營地,隔離區
三名幸存者……全都遇難了……房間內的氣氛嫩凝重。
“屍體已經送到冷凍櫃中了,馬上就可以進行解剖。但是主刀解剖的醫生還在趕來的路上,所以我們暫時無能為力。”疾病控製中心的一名醫生從門外進來,把一份簡報遞給了汪勇,“這是剛剛做的初步屍檢,局長,並沒有發現直接致死的原因。至少在這之前幸存者的體征參數很穩定。”
“沒錯,穩定的待在不正常的範圍當中,”汪勇一臉愁容,這一刻好像老了十多歲,眼神中都有著從未有過的頹廢,“本來早就應該死去了,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定是有原因的。”
這一點也是整個疾病控製中心專家組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細究下來,幸存者的身體數據沒有一項是正常人類應該擁有的,按理說他們早就應該死去了,可事實上單就隊長來說,他確實有思維的蘇醒了將近十分鍾,並且和在場的人進行了有條理的對話,也就是說他的“病症”在當時是處於一種相對穩定的階段的。而在他暴斃之前,儀器所監測的數據並沒有極大的變化,也就是說隊長仍處在穩定期中,然後瞬間,毫無征兆地——一切仿佛就是突然襲擊一樣,偏偏在隊長愣神的時候——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隻有一種可能能解釋這一切。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刺激到了他們三個,像是在平靜的湖麵中投入了一顆石子——一種誘因,或者是“定時炸彈”——打破了平衡。要不然他們不會突然暴斃。
那麼這個誘因又是什麼?溫度?濕度?空氣環境?還是……
一種他們根本就沒見過的東西?
如果真是那樣,汪勇已經見怪不怪了。他仔細研究起了初步實踐報告。
“心髒驟停嗎?因為什麼?”他喃喃地說道,“當時的血壓很低,可是和他蘇醒的時候處於同一水平。體溫暫時不考慮了。難道是因為蛋白質的變質導致的隱疾?他的身體並不能適應這種變異……但是時間上說不過去啊……”
“局長?”看到汪勇在自言自語,遞給他報告的醫生小聲提醒道,“有一些蹊蹺的地方,在後麵——這裏,這是我們屍體周身檢查的部分。”
他把報告向後翻了一頁,指了其中一處,說道:“在三名幸存者的頸後,大概第三頸椎骨到第四頸椎骨之間的部位,都有一個半寸左右的切口,已經愈合,但根據切口新生肌肉和上皮細胞組織的分裂周期來看,這個傷口應該是一至兩個小時之前出現的,大約有四至五毫米深,與頸椎骨表層連接。”
“三個人都有……”汪勇沉吟了一陣,“能判定造成切口的器具嗎?”
“不能。”醫生搖了搖頭,“但能肯定的是,造成這個傷口的器具並不鋒利。至少從切口的新生組織來看,兩側的邊緣很粗糙,像是被砂紙擦過一樣。”
“這和生化武器有沒有關係?”蕭毅向前走了一步,問道——這個問題他最為關心。心中的不安和腦中的理智都告訴他,隊長的死是在是太巧合了!他的死,直接回避了蕭毅提的問題,死無對證。
況且,如果生化武器真的是氣體,又是極易揮發的,那他們為什麼要采集泥土樣本,脖子後麵還有一個切口?
汪勇瞥了他一眼,喃喃地回答,“不知道,但這個切口肯定不是偶然。”
“如果這種生化武器是注射到他們體內的呢?就是由那個切口注射進去的。現在的麻醉槍都是可以遠程注射的對不對?”
“那隊長為什麼要騙我們?”
“難不成……”蕭毅欲言又止。
“你是說被策反?”一直沉默的孟國章替蕭毅說出了後麵的話。他沉吟了一陣,“不可能。每一個特戰小組的成員都是我和委員會親自挑選的,不管是個人素質還是背景都沒有問題。短短幾個小時內他們不可能被策反。”
“可……”蕭毅張了張嘴,但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前線最基本的準則,孟國章不可能這麼大意,去用一個誰是都有可能被策反的人。
但眼下的矛盾和蹊蹺太多了,又給作何解釋?
話說林曉斌那邊應該已經得出初步結果了吧。蕭毅看了看手表。蔣玲和王澤兩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很快他就能拿到那份化驗報告。
不管那泥土究竟是不是樣本,不管隊長究竟有沒有騙他們,不管生化武器究竟是什麼,一切都可以有些眉目了。
但我怎麼還是沒有辦法安心呢?蕭毅閉上了眼,沉思者。
他究竟想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