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劍分析道:“也有可能是他們在與巫族人交戰,這槍聲來的正是時候,剛好給我們指路。”
我心係飛兒的安危,忙叫冷一劍快走,我們倆一路小跑,循著聲音,終於在一個巨大的洞穴裏看到了他們。
這個洞穴和我們被抓的那個熔洞差不多大,不同的是洞穴中央有一個很大的祭台,全由條石築成。那祭台高約一米,長寬大概八九米,邊上林立十來根兩人方能合抱的石柱,柱上雕刻著大字體的巫族咒語,而那祭台中央則是一個巨大的圖騰雕像。那雕像烏黑發亮,是一個全身長滿觸須的女人,像是上古邪靈,很是詭異。在那祭台的後麵,是一個大水潭,水麵呈墨綠色,不知道有多深。
張孝遠他們此時正站在祭台上,飛兒就站在他們中間,但是巫族大軍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有可能是迫於AK步槍的火力和張孝遠的恐怖神能,此時他們正僵在那裏,相互對峙。我和冷一劍則躲在一個離地一米多高的洞口處,這裏很黑,不易被發現,如有變故也一目了然,可快速反應。我們倆關掉頭上射燈,貓在那靜觀其變,準備找個好機會救出飛兒。
這些巫族人應該是傾巢出動了,整個山洞密密麻麻地全是人頭,不但陣容壯觀,連那手中武器也是各式各樣,非常特別。那“裝備”有,石錘、獸骨、木棍、大石塊、生鏽的長刀、竹槍吹箭等。更有甚者拿著木盆、瓷碗,估計是“家庭煮婦”。最好玩的是巫族的小娃娃,這些“小黑毛”騎在父母脖子上,一手拿著烤肉在啃,一手舉著半米來長的小木棒,邊吃邊吆喝,這場景倒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農村看電影的感覺。
那時候,城裏是經常下鄉放電影的,在一個寬闊的場地塔上台子,拉起熒幕,支起一台放影機,在晚上六七點的時候,就開始喊喇叭放電影了。小時候我是在外婆家住了一年的,一聽喇叭喊,我就蹦的可歡實了,因為又有好吃的了。我就和這些“小黑毛”一樣,騎在姥姥的脖子上,邊吃邊看“葫蘆娃”。
而現在這台上站的人,雖有“葫蘆娃”般的能力,卻沒有“葫蘆娃”的正義之心。他們就像地獄的魔鬼,肆意地踐踏著這些可憐的地下生靈。這些本來與世無爭的族人,今日恐遭滅頂之災,尤其無辜的是這些天真的孩子,他們又犯了什麼錯呢?
我和冷一劍的目光在人群中來回的巡視,想找到“楊伯伯”的身影,可始終未曾發現,他又去了哪呢?張孝遠他們和“黑毛”們對峙了大概有一分鍾,突然“黑毛”群裏有人喊了一聲,循聲看去,卻是那“黑毛首領”。隻見他舉著手中的厄古劍,發號施令,指揮“黑毛”進攻。隨著他的“喳喳”聲響起,“黑毛”們一擁而上,有放箭的,有扔石頭的,還有的不顧性命直接當了肉盾的,刀槍錘石一股腦兒地舞上了祭台,大有生吞活剝張孝遠一行人的氣勢。可氣勢雖大,人員雖多,但無奈裝備太落後。麵對現代的槍械,簡直是組團去送死,更何況還有一個擁有毀滅性能力的張孝遠。那場麵實在是太慘了,血肉橫飛,腦髓濺流,這裏簡直就是惡魔的屠宰場。
張孝遠舉手彈指間,便死傷一片,那些飛過去的竹箭、石塊,連張孝遠三步內都進不了,反倒成了張孝遠的暗器。那些“黑毛”此時是死了一波又一波,雖如飛蛾撲火、以卵擊石,也竟沒有一人退縮,那視死如歸的氣勢,真讓人動容。
我和冷一劍都有點看不下去了,那血腥的場麵讓你的心都絞在了一起。隨著幾分鍾的殺戮過後,場麵忽然有了變化——張希京他們沒子彈了。這可給了“黑毛”們大好的機會,他們爭先恐後地往祭台上撲,張孝遠一人明顯支持不住,他體力迅速下降,有些氣喘,還時不時地捂下胸口,不知是不是能力釋放過度。本來還占盡上風的張孝遠一行,此時顯得有些狼狽,他們不得不放下武器與“黑毛”們肉搏。張希京和那兩個殺手身手都很好,他們拔出身上的刀,如冷血動物般,瘋狂地捅殺躍上來的“黑毛”。但是“黑毛”們的前仆後繼,勇往直前,讓他們也吃盡苦頭,估計再有兩分鍾,非被“黑毛”們生撕了不可。可是讓我和冷一劍很奇怪,飛兒怎麼一動不動呢?要不是張孝遠的保護,飛兒早都讓竹箭紮死了,我真不知道是該恨張孝遠,還是該謝他。
眼見“黑毛”就要將他們吞沒了,突然,張孝遠大吼一聲,用力一揮手,祭台上的“黑毛”們便全被震了下去。接著張孝遠一甩額頭上的汗,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牌,咬破中指,用血迅速地在上麵寫了幾個字,然後大喊一聲:“阿巴亞桑,空拉嘿!”甩手就將竹牌扔進了身後的水潭裏。
我和冷一劍相互疑惑地一望,不知這張孝遠搞什麼名堂,難道這和戰場上的舉白旗是一個意思,要投降?但也就停了十幾秒,我突然感覺腳下的地麵在微微發顫,難倒要地震了嗎?接著再看那竹牌掉進的水潭,那水麵就像開鍋了一樣,咕咚咕咚地向外冒著水泡,並伴有熱氣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