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不會是瘋了吧,影桐,我們沒有都沒有方法阻擋它,這座山一樣的東西。”沐謹皺了皺眉頭,環視著四邊已成為灰燼的島嶼,一眼看不到邊的焦土還殘留著大火後的餘熱氣息,濃烈而灼人。
而楓卻是靜靜地閉上了雙眼,早已舒展的眉頭些許塵埃染上,依舊難掩那股與生俱來的英氣。
看到閉眼後的楓,沐謹扯住了楓的衣領,雙目噙淚:“混蛋,我還不想死,我還有我的家族和社稷,我的母後和父皇,我必須得活著。我無數次夢到雪族的冰刃刺穿我父皇和族人的胸膛,大雪飄滿了所有的炎族城池,卻依舊還可以隱約地看到族人淋漓的鮮血。而我承載著他們所有人的命運,包括我的親人。所以,無論多麼痛苦,我必須要活著走出畫卷。混蛋,你懂嗎?”
沐謹激動地對著楓暴怒地吼著,漲紅的麵目有些猙獰,脖子和手背上的青筋大條大條地暴露著,血脈奔騰,不難看出,他已經完全崩潰了,他是那麼地相信楓。在雨征島上,他幾乎犧牲所有休息的機會,保護著夢境中楓的安全,他無數搖醒被夢境折磨得快要死的楓,楓醒來總能看到沐謹溫暖的微笑,那是至親才能給的感覺,至少身為孤兒的楓是這麼覺得的。
“對不起!不過我們會沒事的。”深感傷了沐謹的心,楓不禁心頭湧上無盡的愧疚。
舊音極為疑惑:“為什麼你這麼說。”她一邊拍打著袍子上的塵土,一邊問道。
“很簡單,你們感覺到空氣給你們的壓迫力了嗎?單單就從我的感覺來說,並沒有。空間在被不斷的壓縮,按理來說,短時間來我們這個地方空氣會對我們的壓迫力會瞬間變大,可是現實卻沒有。所有我斷定這所謂的大山肯定充滿了空隙,若是這大山真如我們所見那般龐大,也就不存在那麼多空隙了,所以說眼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它可能薄如一層細冰。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安全的。”
楓的一番話,這才讓不肯罷休的沐謹鬆了口氣,緊握的拳頭也隨即鬆開,漲紅的麵色漸漸恢複了原來的白皙。
“如果真的像影桐說的那樣,那我們就隻能靜靜等待了。”舊音不緊不慢,淡然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往日氣質非凡的皇子卻在此時像極了剛哭好的孩子。
“真的,我們誰都死不掉。”楓溫柔地語氣,像極了哄孩子,這讓沐謹陷入了短暫的尷尬。
他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等待來證明楓所說的種種。
灰土凝結的大山已經降臨到他們的頭頂,整個世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恐懼的事往往是恐懼本身,然而對於降臨,他們仿佛都窒息了,心跳的頻率已經到達了極限,渾身的雞皮疙瘩此起彼伏。
就連此前信心滿滿的楓也頭腦一震,肌肉不自覺地悸動著。他不知道這時的碧兒該有多害怕,黑暗的視線裏沒有她的翩躚的身影。
“碧兒,你還好嗎?”而碧兒沒有任何回答,模糊不清的黑影團團綽綽。
“沒事吧,碧兒?”
碧兒仍然沒有任何回答,哪怕最微小的抽泣聲夜或是嚎啕大哭也無疑讓楓足以放心。但是碧兒無聲無息,安靜地可怕。
當大山的貼近他們的頭頂,他們紛紛用手擋住了他們脆弱的頭顱,而不久後楓的話得到了證實,那隻是珞妤製造的偉大幻覺。他們不久後看見來自於這座島上空微弱的星光,無疑,那是他們見過最美麗的風景,來自於劫後餘生的欣賞。
如同薄冰的塵土穿過他們的身體輕輕地落下了地,揚起了四飛的塵埃。
這番欣喜,任何的簡單襲擊都會讓他們猝不及防……
碧兒的悄無聲息地繞到他們的身後,三把鋒利的匕首徑直地插入他們的身體裏,疾速地手法看不出一絲回旋的餘地,仿佛就是個不曾謀麵的殺手一般,淩厲且詭異。
還在欣喜中的楓,沐謹,舊音直到被劇烈的疼痛包裹後才感受到那致命的手法。
“碧兒,為什麼你……?”楓的話音未落,他挺拔的身軀已經倒地,?疼痛感使他蜷縮著,仇恨的眼神刺到碧兒眼眸,她已經不敢直麵他了。
舊音和沐謹沒有說話,仍是呆呆地看著空中靜美的星辰,六顆閃爍的明星像極了撲閃雙翅的螢火。
碧兒準備轉身離開,臉上一抹狡黠的詭異笑容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