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其實此畢竟乃是紀嘯的夢境。其中的所有關節,就是紀嘯也懵懵懂懂的難以分說得太過的清楚。故而,在下才諱莫如深的未對小姐予以解說。非是紀嘯不言、而是紀嘯無法完全的言明也!如果再委托小姐對皇後陛下予以轉達。小姐請想想:就連身為夢境當事人的紀嘯者,尚無法完全的分說得清楚;再隔著小姐予以轉達,豈不更加的無法言明?.......”望著沉思著的霍成君,紀嘯為了盡可能的使自己可以直接的見到許皇後,就又語音平緩的對霍成君進行著解說。
“如果紀嘯可以在小姐的引見下見到皇後陛下,其餘的且不用言說,就僅僅以在下的樣貌來加以旁證,想來皇後陛下也會相信了五成以上。家祖也的名號也許對尋常之人無有太大的影響,但對於大漢皇家來說,無異於等同於一塊‘金字招牌’呀!”為了進一步的加強霍成君的信心,紀嘯也在舊話重提、不厭其煩解說著自己親自見到許皇後的重要性。
“知道、知道了!你這個人就這一樣不好!囉嗦!反反複複的說了好幾遍了!本小姐已經答應了幫你,就肯定會幫!本小姐不是在正想咋辦嘛!去找家母肯定是不行了!家母早就對皇後心存芥蒂、皇後亦對家母不予‘待見’。咋辦哪?這等事,不涉及國事煩勞家父也不太好?找家父也就會驚動聖上,如此豈不……?”霍成君衝紀嘯發完嬌嗔、水汪汪的杏眼嗔怪的翻了紀嘯兩眼後,反而自顧自的、喃喃自語似的低首思忖起來。
“哎呀!本小姐想起來了!皇後經常的同張家嬸嬸相互走動,皇後也與張家嬸嬸頗為相得。本小姐去找張家嬸嬸幫忙,張家嬸嬸一定會有見到皇後的辦法。你放心吧!本小姐現在就去找張家嬸嬸。本小姐走了,你等著本小姐的好消息吧!”一驚一乍的嬌呼出聲的霍成君,說完後還沒等紀嘯問她所說的‘張家嬸嬸’是否是張安世的那位‘布衣夫人’,就已經欠身站了起來,香風繚繞間還衝站起身躬身相送的紀嘯招了招纖手,蓮步搖擺的匆忙而去。這大小姐可真是個急性子!望著霍成君離開的背影,沒來得及相送霍成君出府的紀嘯,無言的搖了搖頭輕笑著暗想。其實,霍成君口中的‘張家嬸嬸’,紀嘯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張安世的老妻。身為一朝國母的許皇後,也不可能同一般的尋常婦人有所來往。
從霍成君的話裏話外也可以聽出,現在的大漢朝的朝廷格局果然像紀嘯預計的那樣:出於對數朝元老霍光的尊敬和忌憚,漢宣帝同霍光也隻有公宜而私交甚少。反而是在大漢朝臣屬中處於第二位的張世安,卻同身為至尊的漢宣帝私交深厚。秤不離砣、婆不離公。在這個男性占據主導地位的時代,作為漢宣帝劉詢、劉病已的患難夫妻的許皇後,其所行所為,自然是要完全的以漢宣帝的馬首是瞻、也想當然的會同張世安的老妻相交莫逆。
雖然紀嘯現在對自己這樣清楚的知道一些過去、未來之事已經麻木得不想再沒有結果的窮咎下去了。但這就如人心中存有的某些疑問一樣,會在不知不覺中不可避免的還會想到。特別是紀嘯自己也不太相信的‘自己是一個無主遊魂’的這種臆想,不時的令紀嘯自己想起來也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現在的紀嘯就頭頂著豔陽站在院落中,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下自己是否有著影子?
反應過來自己是有點兒杞人憂天的紀嘯,望著自己在陽光的照射下的長長陰影也不由得啞然失笑,暗笑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令人可笑。據傳說:鬼是沒有影子的!人的思維狀態有時也確實是在作繭自縛。紀嘯的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一個沒有實體的‘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