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布衣侯爺(1 / 2)

時間過去不久,仆人就已經前來稟報:張老侯爺已經來到了府門之前。“咳、咳!小友!快隨老朽出門去迎接子儒!”蘇武想當然的就以為紀嘯應該知道來的是誰的招呼著紀嘯的同時,也從主位上站起了顫巍巍的身形。子儒?還真是張安世哪!心裏暗想著的紀嘯,忙含笑點首也站起了身,跟在腳步蹣跚的蘇武下身後,向大堂外走去。

龍生九種、種種各異。父子兩代均得到執政的帝王極度信任、榮耀無限的張世安父子,既有著在做人上的相同之處,又有著在能力方麵的極大差異。張安世、字子儒,目前身任大漢朝的大司馬車騎將軍、富平侯,是大漢朝軍方當之無愧的二號人物。而其父張湯,則是漢武帝劉徹當政期間的著名酷吏。

張湯:曾助武帝推行鹽鐵專賣、告緡算緝,打擊富商,剪除豪強。頗受武帝寵信,多行丞相事,權勢遠在丞相之上。元鼎二年,因為禦史中丞李文及丞相長史朱買臣的構陷,被強令自殺。死後家產不足五百金,皆得自俸祿及皇帝賞賜。張湯雖用法嚴酷,後人常以他作為酷吏的代表人物,但他為官清廉儉樸,不失為古代少有的一名廉吏。

腦海裏浮現出張安世早已過世的父親張湯(其實現在張安世也年近七旬了)的過往曆史的紀嘯,也不由得在心裏大聲感觸:張湯一生清廉儉樸、用法嚴酷,看來在家教上也同樣的嚴苛。否則,安能造就出張世安的‘布衣侯爺’的美譽?

事實也如此。當年廉潔自律的張湯,雖然在施政之時因過於嚴酷而結怨甚多,最後被人構陷而被逼自縊;但其傳家的清廉品德,卻完全的傳承給了如今手握重權、爵位高居萬戶侯的兒子張安世。在清廉這一點上,父子二人仿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完全一樣。這就是父子二人之間的共同之處。而父子二人的不同之處則也差異甚大:張湯為官期間主要從事的是施政、掌刑;而張世安則是從事的統兵、掌軍。

‘布衣侯爺’的美譽果然名不虛傳!目光銳利的紀嘯,從蘇武軀幹佝僂的身形之後遠遠的就已經看到了已經下了馬、一身布衣便裝的張世安的的形貌和打扮。張安世不愧是行伍出身的軍方統帥!現在已經年近七旬的他,出門代步竟然還能騎馬?中等身材、臉色紅潤的張安世,與蘇武形成巨大差異的是:張安世有著腰身挺直的軍人特有的健壯體魄。張世安同身形細高且佝僂的蘇武相比,各方麵均是相反的:細高的羸弱,粗矮的健壯。

而張安世與蘇武相較,也不是沒有相同之處;那就是二人均是一身的布衣長衫。同蘇武一樣,二人須發斑白的蒼首均沒加戴任何的頭飾,灰白的發髻也僅僅是用一根絲帶綁紮著。當然,張安世的須發濃密,而蘇武的須發則稀稀落落。二人這也應該是在休閑之時的裝束;如果是參加朝會或是處理公務,服裝和頭飾是要代表著身份和地位的,自然必須要正裝、盛冠。否則,衣冠不整的上朝,也會招來禦史‘褻瀆聖顏’的詬病和抨擊。

“子卿這麼急喚老夫過來……?”嗓音與蘇武大相庭徑的宛如洪鍾一樣的張安世,含笑望著被紀嘯從側後攙扶著出正門顫巍巍的拾階而下的蘇武話剛問了半句,紅潤的泛著光澤的臉上就出現了極其驚異的神情,目光犀利的緊緊凝視著從蘇武的身後隻露出了半個身形的紀嘯驚問出口:“你不是……?你是……?”張安世‘是、不是’的驚問了幾句,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