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酒雖然純度相對較低,但紀嘯和陳湯二人由於彼此的心情都很興奮的連斟連幹,此時二人已經喝得耳熱目赤的酒氣上湧,彼此之間的對話也開始大聲小氣的有些不著邊際了!
當然,由於思維縝密、心性堅毅所至,紀嘯還是能控製住自己的口齒無忌,既在盡力的躲避談到自己根本大腦中就沒存有任何記憶的過往之事以及自身可能是個‘逃兵’的這個事實,又在不露一絲口風的隱秘著目前自己同霍成君等籌劃的‘拯救許皇後性命’這件事。現在紀嘯同陳湯畢竟還顯得有些交淺言深的不能談得過多,自然是要有所保留。何況,說得更嚴重一些,陳湯這個人本性上畢竟還有‘見利忘義’這個最大的弱點,紀嘯也不得不謹慎一些。
然而,數盞酒下肚,本就心情壓抑、情緒上有些怨天尤人的陳湯,則已經開始毫無忌諱的大談起自己是如何的才高八鬥卻又懷才不遇、以往乃至現在的生活是如何的艱辛、為政者又是如何的任人唯親等等、等等。酒後吐真言!實際上陳湯說的也是他自己以往境遇的事實、且也不像紀嘯一樣還有什麼忌諱。然而,陳湯的意識中存有的全部是這些想法。話由心生!這也從另一個側麵印證了陳湯這個人顯得有些過於熱衷名利的本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也各有弱點。紀嘯可以原諒陳湯人性上的這個弱點的同時,其實與其刻意結交主要還是看重了陳湯的才幹,而非是彼此之間的性情相投。
“古語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以兄長(結拜之後自然是在稱呼上也要有所改變)之才,經過不懈的努力,以後也必然會大展宏圖的心願得償。豈不聞‘天生我材必有用’乎?……”隨口安慰著情緒有些憤懣、自怨自艾的陳湯,紀嘯確實也對陳湯既自命不凡、又無限怨懟的言辭聽得十分的不耐。
因而,對陳湯這些根本就起不到任何實際作用、隻能是一種情緒上的發泄的言辭聽得‘左耳進、右耳冒’的紀嘯,卻因思維旁顧而聯想到了同陳湯一起揚名域外的甘延壽,也就馬上轉移話題的問到:“兄長孤身一人的來京城闖蕩已經有年了吧?”“是呀、是呀!為兄前來京城長安已經二年有餘。可是,如今還是歲月蹉跎的一事無成啊!唉......!”陳湯稍顯有些慘白的臉上,因酒水的刺激而出現了仿佛‘病態’一樣的酡紅,情緒也顯得憤懣、低迷的還是在沿著原有的思路長籲短歎著。
“兄長不必想得過多!所謂‘時也運也’!現在兄長也隻是時運未到而已;假以時日,自然會有兄長大展身手的機會。然好男兒立世修身,亦不能僅僅靠一己之力;亦須有多方的扶助和幫襯。既然兄長已經前來京城兩年有餘,那小弟向兄長打聽一人。兄長可知京城之內有否甘延壽、甘君況其人?”勸慰了幾句陳湯之後,紀嘯也就借機把話題拉到了自己關心的問題上。
紀嘯的問題,瞬間就讓陳湯仿佛清醒了許多的抬起了微低著的頭,臉上也露出了驚詫的表情:“嘯弟不知道嗎?不應該呀?為兄觀嘯弟同博陸侯老大人的掌珠成君小姐十分的投緣,嘯弟又安能不知道甘延壽其人?”
說著甘延壽怎麼又聯係到嬌嬌女霍成君的身上了?這也風馬牛不相及呀?甘延壽跟霍成君又能有什麼關係?自己的記憶裏甘延壽同霍成君也無任何的瓜葛呀?陳湯是驚疑,而紀嘯讓陳湯問得則是徹底的糊塗了!紀嘯不由得脫口問到:“甘延壽與七小姐能有什麼關聯?兄長請詳言,小弟實是不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