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曆史車輪,還在沿著它原有的固有軌跡緩緩地向前行進著。可是,想要憑借一己之力阻止‘皇後被下毒謀殺’這件重大曆史事件發生的紀嘯,對世事的變化之奇、對自己來到長安後的際遇卻深感歎為觀止!生出了一種出乎於意料之外的十分玄妙和荒謬之感:原來孑然一身、窮困潦倒的他,既遺忘了自己過去的一切、又對自己的未來感到十分的茫然。然而,這才僅僅來到帝都長安十幾日,卻不僅有了‘老爹’(義父蘇武)、還有了未來的媳婦(霍成君)。現在,他又將深入世人景仰、甚至會頂禮膜拜的皇宮內院......。
回到霍府別院、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遍霍成君留給自己滿含著無限深情的錦書,紀嘯感慨萬千的心潮難以平靜,也深感‘情’之一字的奧妙和難以琢磨、令人沉迷於其中而難以自拔。
入夜之後,既因為霍成君的真情表露、又因為即將踏上征程的亢奮,紀嘯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眠。神思暢遊間,紀嘯內心裏總感覺還有未曾考慮清楚、安排妥帖的事。可是,也許是現在還是個少年人的紀嘯此時的心緒有些浮躁,一時卻無法想到是在那個細微的環節自己還沒設計清楚、安排明白?朦朦朧朧間,紀嘯懷著一種無法釋懷的心態、也不知道紛亂的思慮著想到了什麼時辰才有些不得要領的睡著了......。
都說清晨即起後人的思維反應敏捷,事實上也是這樣。起身後邊往身上套著衣衫的紀嘯,邊有些自嘲的喃喃自語著:“看來今天可能是就要離開來到京城長安以後的首站落腳之地霍家了?這可真有了些大丈夫誌在四方的意思呀!從表麵上看,這樣一個舒適、安逸的環境,也確實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豈不知?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盛極而衰!霍氏的大限之期也就要快到了!......”
頗有著自嘲意味的紀嘯喃喃自語間,猛然想起了昨天一直縈繞在自己腦海中無法釋懷、疑惑的原因:對呀!今天要離開別院,就必須要適當的對別院的其他下人有所交代呀!否則,如果霍顯或是看自己不順眼的馮殷有所究問,如果有人說自己是同霍成君一起出門後就再也未曾回返,那不就等於給霍成君找麻煩了嗎?‘大漢朝第一人’霍光的家宅總管無故失了蹤,也不是小事呀!也有可能會鬧得‘雞飛狗跳’的呀?......
終於想清楚了自己一直困惑的原因的紀嘯,洗漱完畢之後,馬上就讓人找來了別院的老賬房,交代老賬房說:自己昨日出門遇到了一位巴蜀西充的‘同鄉’,‘同鄉’言家鄉的親眷出了一些的變故,自己需緊急返回家鄉一趟;可能大約需兩個月的時日方能回返。昨日七小姐留書,曾言今日需幫七小姐去辦些事。幫七小姐辦完事、並讓七小姐通知家主(也就是主婦霍顯)後,自己馬上趕回巴蜀,就不再回返別院了。自己不在這段時日,別院的事物就暫委老賬房代管些時日。
紀嘯在向老賬房交代之時,也故意鄭重其事的高聲的交代。以便故意的讓可能身在左近、以及臨近房舍內的下人們聽到,以便可能有人來求證時,能有多個人來給老賬房作證。更深一層的意思則是;紀嘯要把自己離開的事完全的與嬌嬌女霍成君脫開幹係!免得霍成君遭到其母霍顯的懷疑和責問。
現在,對霍府別院基本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留戀、整個霍氏也就僅僅是對嬌嬌女霍成君還有所牽掛的紀嘯,略作交代之後,孑然一身的他離開自然是輕而易舉的尋常之事了。進過食後,紀嘯剩下的事也就是靜靜地等待著霍成君前來接自己,送自己前往內宮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