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究、典雅的掓房殿側廂書房內,少女皇太後上官婕顯得十分熱絡、融洽的含笑旁坐在斜靠在軟榻之上腹大如鼓的許皇後身邊;嫩白、纖細的玉手也同許皇後的手輕輕的攥在一起,仿佛一對兒十分親昵的姐妹一樣……。
神色上顯得有些森冷的當朝一代年輕帝王劉詢、劉病已,此時則一動不動的坐在書案之後,與紀嘯極其相似的漆黑濃眉緊蹙在一起,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憤懣、惱怒之色兼而有之,放在書案上的一隻攥著茶杯的手也下意識的用力極大、因用力而使膚表繃得青筋根根暴露,口中也在下意識的、聲音嘶啞、低沉的仿佛是在喃喃自語著:
“……可能、可能、可能啊!爾等何事做不出來?勿怪退朝後坐師代蘇老侯爺私下對朕言:近日會有意外之人進宮對朕言說意外之事。朕再行追問時,坐師卻言:到時自知,坐師同蘇老侯爺可為來人乃忠良作保。如此、如此……,將置皇家於何地?還拿朕當作天子嗎?天家的威嚴何存?如此的大逆不道?天地不容、人神共厭之呀!……”
喃喃自語間,坐在那裏頭戴金冠、身著龍袍的劉詢、劉病已經氣得渾身不由得‘嗦嗦’的直抖,牙根緊咬、牙齒相錯發出了瘮人的‘吱吱’之聲……。劉詢、劉病已口中的‘坐師’,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布衣侯爺’張安世。
這個時候,則顯現出來了彼此之間幾年以來表麵上相處得十分融洽的上官婕和許皇後,兩好做一好的寬容大度和知禮。以往沒能因彼此均是青春年少、年齡相若而產生齷齪也是因能夠相互容忍的結果。無論劉詢、劉病已如何憤怒異常的自言自語,二人均並沒有插一句言,隻是用兩雙殷切、擔憂的目光凝望著有些失神的年輕帝王劉詢、劉病已。內宮幹政本就是這個時代的大忌!明智的上官婕和許皇後自然是要秉承禮製、理智的選擇沉默。
“咳、咳!母後!來人還等在外麵吧?那就傳進來,讓朕見見這個坐師和蘇老侯爺已經聯袂保薦之人吧!朕要先聽聽此人的說法。內宮仿同家宅,也就別讓他過分張揚的大禮覲見了!”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之後,漢宣帝劉詢、劉病已定了定神,幹咳了兩聲清了清有些因憤怒而有些發癢的嗓子、輕輕的轉過頭來聲音稍顯嘶啞的對上官婕說到。
按禮節劉詢、劉病已稱謂上官婕為‘母後’是極其正常的,但讓外人聽到則不免感覺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從外貌上來看,二人之間隻能是被理解為‘兄妹’。偌大帝國的權利中樞之中,在極其華麗的外在掩飾之下,不知還潛藏著多少令人感覺十分不可理喻的事?......
昨日,因紀嘯肚腹中缺食而發出了不合時宜、大煞風景的鳴叫之後,惹得少女皇太後上官婕花枝招展的笑彎了腰,並強忍著笑馬上就吩咐送上來了精致的食物。上官婕也降尊紆貴的同紀嘯這個新認的兄長熱絡的共進了飲食之後,也就吩咐給紀嘯在側廂準備了一間房下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