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哀家已經一切都知道了!昨日皇後開始攪病兒,哀家就動身趕到了淑房殿。後來,直到哀家那個乖孫女兒落生,咯、咯……!哀家都是在一直陪著皇後。把哀家可累壞了!聖上來了之後,哀家才有空閑在淑房殿進些食、歇息一下。咯、咯……!
哀家同你還是真像!一歇下來,就也睡著了!那時可能都過了子時了!是聖上後來讓那個奴才小星子去告訴哀家:已經查出來欲行不軌之人乃是那個該殺千刀的女醫官淳於氏,並言已經賜其自縊了。其餘的,哀家也沒太細聽。聽小星子說哥哥已經來長樂宮了,哀家就也忙不迭的趕回長樂宮想早早見到已經許久沒見到的哥哥了!
也真是的!這麼著急懲治淳於氏幹嘛?咋也要查查是何人支使的她呀?她一個小小的宮衛之婦,沒有人指使?給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行如此忤逆之事呀?就這樣就此了結了,一定是哥哥給聖上出的主意吧?……”
見到紀嘯後仿佛興奮異常的少女皇太後上官婕,俏臉上沒有一絲熬了半宿夜的疲憊之色、興奮得像歡快的百靈鳥一樣的不停地說著,已經一掃了前兩次紀嘯見到她時的木訥、漠然的表現,清瘦、白皙的麵頰也豐腴了不少、嫩腮上還出現了豔麗的紅暈。
聽著上官婕歡快的數說,紀嘯感慨著大漢朝這三位至尊之位上的少年男女關係密切、和睦的同時,也仿佛在自己的眼前幻化出一副十分怪異、好笑的畫麵:站在高高在上的朝堂最高位置上的是三位風華正茂的少年,而下麵被他們所姬指氣使的、供他們驅策的則是一大群、無數個高冠博帶、皓首蒼髯的老者……。
忍不住有些啞然失笑的紀嘯,不禁在心裏暗說:自己這是還沒完全的醒過來?是接著在做夢啊!
“笑?是笑話哀家話多了嗎?哀家這麼久沒有見到哥哥了!高興得才話這樣多的!再說了,房內也沒有其他的人;自家兄妹,高興了多說些話又有啥好笑的?不許笑話哀家!……”不足月餘,就恍若‘女大十八變’似的由外在到情緒均發生了巨大變遷的少女皇太後上官婕,見到已經站起了偉岸的身軀的紀嘯臉上出現的一抹笑意,就爆豆也似的嗔怪道。
被上官婕嗔怪得有些無奈的紀嘯,為了躲避上官婕仿佛跳脫少女也似的夾纏不清,搖了搖還有些發沉的頭、隻好訕笑著打岔道:“沒有、沒有!在下不是在笑話太後千歲。在下是聽到太後埋怨在下沒有勸諫聖上追查淳於氏的幕後主使之人,才不覺感到有些好笑的。其實,憑借太後千歲的聰穎,事實上是已經早就想明白了,隻是故作不知而已。嗬、嗬!”
“是呀!再追查下去又能怎樣?追查到最後還不是又將是一場無盡的血雨腥風、親生骨肉的離散?唉……!”情緒馬上就顯現出了低落狀態的上官婕,仿佛十分滄桑的喃喃自語著、悠悠的長歎了一聲。
“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反正有哥哥幫襯著聖上,哀家現在要放心得多了!也少操心多了!……”從記事起就背負著巨大而沉重的壓力、恍若生存在因權力的爭奪而掀起的驚濤駭浪之中的少女皇太後上官婕,自結識了紀嘯以後就恍若是找到了自己真正的親生哥哥、也真正有了生命中的依靠一樣,很快由情緒低迷又恢複了笑語如珠的狀態:“忙了一宿哥哥也累了、餓了吧!快隨哀家一起去正殿,哀家讓人去給哥哥弄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