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裏,紀嘯也曾偶爾覓得空閑回到長安城中、回府去看望過幾次義父老蘇武。令紀嘯感到十分感動的是:幾乎每次回府,大半都會遇到霍成君流連在府內。即使是因回府的時間過晚沒有遇到,也會從下人們或是老蘇武的口中了解到:霍成君剛剛離開不久。現在,與紀嘯根本就沒有任何名分、但卻對紀嘯一往情深得幾近癡迷的霍七小姐成君,芳心中可能已經完全的以‘蘇家’的媳婦自居了?把老蘇武也幾乎完全的當成了她大小姐的公爹來陪伴、侍奉!
以往鰥寡孤獨、情緒寂寥低迷的老蘇武,近來的氣色也好了許多,就連不離口的咳嗽‘語助詞’也比以前減輕了許多。這也不能不說是自有了紀嘯這個義子以後、附帶著還給他老人家帶來了一位活潑跳脫、乖巧伶俐的實質上的‘未婚妻’霍成君所產生的上佳效果。
自然,紀嘯的每次回府,老蘇武絮叨中經常也是不離口的盛讚霍成君的聰明伶俐、乖巧可人。這讓紀嘯對霍成君感激之情倍生的同時,也更加的升起了對對自己一往情深的霍成君的縷縷愛戀柔情。
以霍成君以往活潑好動、難見她一刻坐住凳子的跳脫性情,現在能夠靜下心來*經常的陪伴在年老孤獨的老蘇武的身邊,也可見其對紀嘯的用情至深!寂寞、孤獨是年老之人的大忌,特別是還像老蘇武這樣根本就沒有任何妻兒老小的老人,最為害怕的就是平常沒有人陪他說說話、扯扯閑篇兒。不在於陪伴在身邊的人能夠做些什麼、做多少,而是在於經常有人相伴在身邊就好!在這一點上,霍成君也確實是讓紀嘯省了不少的心!也代替紀嘯承擔起了為人子孫的責任。
然而,已經十幾日沒有回返長安城的紀嘯,今日因稍有空閑、踏著夜色回到蘇府、見到老蘇武後,聽到的卻不是老蘇武以往老懷甚慰、沒話找話的不停對霍成君的讚譽言辭,而是見到了老蘇武老臉上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貌。
在感到極度詫異的懷疑霍成君是不是在什麼地方惹到老蘇武不高興了的紀嘯追問下,紀嘯卻聽到老蘇武向他述說的一件令他徹底的發了懵、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大漢朝發生的令人十分震驚的大事!……
聽到半截兒就徹底的傻了眼的紀嘯,甚至最後迷茫間還不禁十分白癡的脫口問出:“義父說的是真的?孩兒咋就沒有一點兒記……?”紀嘯的‘憶’字還沒等出口,就已經回過味兒來:剛剛傳回來的消息,自己哪裏又能有所記憶?如果有?那樣自己不就成了活神仙了嗎?說自己能夠知道未來發生的很多事,誰又能相信哪?別人還不懷疑自己是在說夢話呀?因而,紀嘯也就馬上餘音飄渺的住了口。
一直以來、特別是經過了霍顯和淳於衍這兩位膽大妄為的毒婦預謀在許皇後分娩後下毒這件事的驗證,紀嘯現在已經完全的相信自己頭腦中所存有的那些顯得支離破碎的記憶是真實的、是完全可以相信的對未來發生的某些重大事件的精確預見。
然而,好景不長!默算一下,從紀嘯從屍橫遍野的死人堆裏爬出來到現在,才剛剛經曆了四個多月。可是,紀嘯今天從老蘇武的口中所聽到的這個重大消息,卻完全的打碎了紀嘯恍若美妙幻想一樣的頭腦中原本存有的記憶,徹底的推翻了紀嘯自認為可以提前預見到未來將要發生的重大事件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