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陽太守楊惲及幾名府衙屬官的陪同下,紀嘯身後跟著趙睿來到了府衙的後宅、存放江南餘杭上虞運送來的禦用瓷器的庫房,庫房側房還有幾名府衙的衙役在謹慎的看守著。天家無小事!雖然隻是皇家一些正常的日用品,但隻要是涉及到皇家,也就同樣會事大如天了!地方官吏又安能不謹慎從事?
庫房內,擺放著十幾個四、五尺高、直徑也有四、五尺的由堅韌的藤條所編就的筒形大籮筐。紀嘯上前拆解開其中一個捆綁得十分結實的繩索、掀開籮筐的蓋子,一件件羅疊在一起、中間塞滿了防止震動的蓬蓬枯草、大大小小的精美瓷器就展現在眼前。
定睛細瞧,每一件瓷器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瑕、精致絕倫!美輪美奐間,就如一眾毫無瑕疵、眩人眼目的絕代麗人一樣的令人癡迷的流連忘返、沉醉其中……。這,就是有著數千年文明史的中華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文化精髓的薈萃……。這要是把其中的任何一件放到幾千年以後的現代,都會成為震驚世人的無價瑰寶!
被這些絢麗、精美的瓷器所誘惑、顯現出一種癡迷狀態的紀嘯,不禁喃喃自語道:“如此精美的器物,有所毀損真是暴殄天物啊!也勿怪因以往途中其中有所損傷而惹來聖上、太後等的怪罪!……”
而此時,陪在紀嘯身旁的南陽太守楊惲卻不忘前茬的說出了一句大實話:“確是如此!這也就是下官不敢接受紀大人的托付的原因。如果因下官的不小心而有所毀損,下官自己亦不能自我原諒,就別言可能還會受到聖上、或是太後的責怪了!”
“太守大人說的是!……”還有些處於被這些精美的瓷器的‘麗容’晃得有些茫然的紀嘯,隨口附和著楊惲的同時,下意識的手撫著額角沉思了一下,才緩緩地、帶著征詢的口吻對楊惲說到:
“太守大人你看這樣可好?末將確是有重大的國事需盡早趕回京城。隻是因此事太過的重大,末將現在還不好對太守大人透漏半分,然此事以後太守大人也自會有所聞之。因太後千歲已經先行對末將有所指派,故而當時即使是當今聖上亦不好駁回太後的懿旨,因而末將才隻好勉為其難的惶急趕來了南陽。
既然太守大人也礙難代替末將完成此事,那也就隻好由末將自行來想想辦法了!
這樣,太守大人可尋幾名做事謹慎、沉穩的衙役,把所有的籮筐都打開、並把這些禦用器物均拿出來。而後,太守大人再派人從府庫的糧倉運來些發芽較快的豆類。
隨後,太守大人再讓尋來的數名衙役重新把禦用器物裝回籮筐。在重新疊裝禦用器物時,可先行撒上一層豆類再行疊裝。太守大人還要吩咐好衙役,羅疊一層禦用器物、隨後既撒一層豆類。待所有的禦用器物都分裝完成、豆類也分撒妥帖,再把盛裝禦用器物的籮筐重新捆綁、封存好。
最後,太守大人就可讓衙役們給盛裝禦用器物的籮筐開始大量的噴水,要多噴些,要盡量的讓籮筐中的豆類均能浸陰飽滿,讓豆類盡快的發芽……。”
“紀大人真乃才智超絕也!勿怪能得到聖上和太後的信重,被時常的委以重任。巧思若此,實是令人歎為觀止也!……”能夠成為一郡太守、而且還是交通重鎮的南陽,楊惲的頭腦也並非一般的靈活。因而,當紀嘯尚未緩緩地解說完畢,楊惲就已經完全的反應過來的開始大讚紀嘯的頭腦聰慧和心思細致。
接著,已經恍然大悟的楊惲就恍若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樣、搶先向紀嘯已經室內的眾人恍若炫耀似的解說著:“按紀大人的巧思,籮筐內的豆類被噴完水後,很快也就會膨脹、發芽。而越膨脹、越發芽,也就越會把籮筐內的空隙所填滿。再加上膨脹、發芽後的豆類本就是‘軟體’之物,自然也就會對禦用器物有了絕大的防護效用。想來即使是在運送途中快馬加鞭的有些震動、翻滾,也不會讓被塞得嚴嚴實實的禦用器物有所損傷。紀大人實乃絕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