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帳外經過了一番緊張而有序的頻繁人馬往來的響動聲之後,輪值的將校已經前來稟報:禦林軍新軍已經集結完畢、整裝待發。紀嘯也就馬上大手一揮說到:“時間緊迫、時不我待,我等即刻啟程!”
當紀嘯等率領著軍卒們縱馬奔出禦營之時,紀嘯已經看到原來十分寂靜、除了值夜巡邏的軍卒、絕少往來人等的禦營之中,已經開始有十幾、二十不等的小群人在急匆匆的向禦帳的方向行去。
這是漢宣帝在召集重臣、將領們通報、商議呀!這些人今夜難免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呀!同樣也顧不得出營才能上馬的軍規、在營內就已經傳令上馬、率領著軍卒們向禦營之外奔去的紀嘯,坐在疾馳著的寶馬‘絕地’上望到這一切不由得在心中暗想著。重臣、將領會被親兵簇擁著,所以是多個一小群。
經過了連續兩天三夜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快馬疾奔,紀嘯率領著禦林軍新軍的三百多名軍卒已經通過了南安郡境內,距離京城長安也就僅剩下了二百多裏路。在這期間,全軍除了就近通過某處縣、郡治所所在地停下來略微歇息、打尖以外,一直都在不停的飛奔之中。
為了行軍的便捷、快速,紀嘯率領著禦林軍新軍軍卒出發時,除了兵刃、甲胄、馬匹幾乎甩掉了其他一切的軍資和附屬裝備。現在已經是在大漢的內陸行軍,軍需補給隨處就可以向地方來索取,紀嘯自然是不想多帶反而累贅。
現在的大漢朝,也不得不說是在老霍光幾十年來恪盡職守的潛心經營之下,才取得了目前的這種百業興旺、百姓近乎於安居樂業的興盛局麵。而也就是因此,紀嘯這僅僅不足四百騎的大漢禦林軍所過之處,即使是稍大一點的村鎮,地方上也管得起他們的一餐、半飯。通過了南安郡境內之後,已經是朝陽初升的一天開始的時光。進入一個較大村鎮以後,紀嘯隨即也就下令全軍停了下來,派人前去尋找亭長、裏長之類的地方官吏,讓他們給尋找歇息的地方、準備飯食。
按紀嘯預想的則是:
現在已經快要接近三輔的扶風郡境內,已經距離京城不足三百裏。三輔外圍的兩郡扶風和馮翊,原本就是大漢的京師駐屯軍所在地。而霍禹和霍雲也本就是這裏駐屯軍的主要將領,他們的黨羽和擁護者也必然會不在少數;有人同霍禹和霍雲想勾連、或是前去給他們通風報信也實屬必然。
因而,紀嘯打算就此駐軍以後,籌措些人食的幹糧、馬食的草料,然後再歇息一日,入夜之後再行起程。自此之後,紀嘯也計劃放棄晝夜疾奔的行軍方式,改成晝伏夜行,盡量的隱秘奔襲京城長安的蹤跡。
以紀嘯的估測,即使是霍禹、霍雲、霍山等再不知天高地厚的愚鈍,也不至於傻到不去盡可能的監控出塞漢軍目前的動態、不從京城長安放出探馬和斥候。何況,霍禹、霍雲、霍山等也畢竟是從軍十幾年的‘老行伍’,特別是霍禹和霍雲,還曾經參與過邊塞的行軍作戰,他們也不可能就連基本的用兵規範也不懂。
自然,紀嘯也預計到:可能是已經抵達京城的漢軍出塞征戰的邸報,肯定也是被霍禹、霍雲、霍山等給壓下了。
這一路晝夜不停的快馬疾馳,眾人之中累得最慘的自然是身體素質最差的陳湯。陳湯的體能狀況,還不如年齡還不足十七歲的趙睿。由此亦可看出,一代強橫帝王的功過是非,也並非是僅就其在位時期所形成的家國狀況所能一概而論的。趙睿的表現,也從另一個側麵驗證了在武帝的巨大陰影籠罩下,臣屬們不僅是對自身的約束嚴苛、亦對家族的後輩們管束、教誨極嚴。
此時的陳湯,已經是滿臉塵土、衣衫汙垢,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倜儻風流才子的風標。然而,個性所致,陳湯為了不使漢宣帝的那柄佩劍受到磕碰和玷汙,竟然把長衫撕下來一大塊加以包裹得嚴嚴實實。看到成湯這種表現的甘延壽,自然是亦少不了言辭上的譏諷。然而,現在的陳湯,也就隻能是有能力硬挑起耷拉的眼皮瞪一眼甘延壽了!
既然甘延壽和陳湯之間已經因陳湯的萎靡不振而‘打不起來’了!紀嘯也就對這二位‘見麵就掐’的結拜兄長之間的事、聽到也裝作像是沒聽到似的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