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人找她來的。”冰或淡淡開口。
“哦。”皇甫寧絲毫不覺得奇怪。這樣的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無雙望了望二人,沒有開口,她一直想知道,為什麼冰或要寫信讓她來南方,呆在皇甫寧身邊,阻止別有用心的女人接近他。難道,要讓皇甫寧孤獨一輩子來紀念那個逝去的伊靈嗎?
無雙眼中閃過一絲憂傷。雖然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伊靈還活著,但是,從那麼高的崖下跌下,除非奇跡出現,否則,怎可能生還?!可是,這世上,真有奇跡嗎?
她怎麼也沒想到,伊靈會突然離開眾人,雖然她也曾耳聞,有刺客屢次闖進梅園,但是,她總覺得,有皇甫寧和她家主人在,伊靈就一定不會有事。可是,那件事卻發生了,讓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猝不及防,來得及的,隻剩下……心痛。
皇甫家的人、她家主人、還有眼前的冰或,心痛比她更甚吧。她聽說,在伊靈掉下的崖邊,曾聽哭聲震天。現在,唯一可以稱得上幸福的,恐怕就隻有眼前忘記一切的皇甫寧了吧?
伊靈的離去,在她身邊所有人心中烙下了永遠的痛,除了她歸來,否則,這痛,恐怕無法得到救贖。怎麼救贖?!
當然,皇甫寧三人沒有去遊湖,而是去了皇甫家在圖明的別苑。
當明悅蘭終於求得她爹的同意,與她的三位哥哥一起到了月明湖上時,在眾家畫舫上尋覓良久,卻沒有找到皇甫寧的身影。
明悅蘭的臉陰沉得像烏雲籠罩的天空,雙唇抿得筆直,一雙眼裏火光頻現。
直到眾家的畫舫漸漸散去,明悅蘭才不甘地停止尋找,悻悻地打道回府。
回到家的明悅蘭左思右想,覺得那無雙著實可惡。一個妓家出生的女子,竟然敢和她叫板,在她麵前把皇甫寧帶走,到底是誰給了她那麼大的自信心?!所以明悅蘭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讓那個女人好過。
翌日一大早,明悅蘭就找到皇甫家的別苑。
聽到稟報的皇甫寧驚了一驚,暗暗皺了皺眉。
看來這一日,他又不得安寧了。倘若對那明三小姐溫柔有禮,冰或和無雙一定不滿,並一定會從中阻隔;倘若對那她冷冰冰的,又不是他做人的原則。
皇甫寧想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見的好。
“你去回那明小姐,就說我現在有要事處理,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就讓她先請回吧,待我有空,再去府上拜訪。”皇甫寧對來稟報的小廝吩咐道。
“是,爺。”小廝嘴上雖恭敬應著,心中卻大惑不解。
像明三小姐的那樣萬裏挑一的美人來見公子,公子竟然往外推。換做別人,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呢。不過,像公子這樣驚才絕豔的人物,眼光高點也是正常。小廝邊想邊搖頭。
明悅蘭聽到回報,一直含在嘴角的笑意有一瞬的僵硬,卻依然柔聲開口:
“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明悅蘭在轉身的瞬間,眼中閃過一抹冰寒,好一個無雙,竟然阻止皇甫哥哥見她,走著瞧。她總有一天會讓她認清,千金小姐和青樓女子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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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非花、伊靈和沐影三人正在用早餐,魂希風塵仆仆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一身白色的騎馬裝,脊背挺的筆直,身姿傲然。頭上帶著鬥笠,鬥笠上垂下層層白紗,將她的臉嚴嚴實實地遮著。
伊靈好奇地盯著那女子看。
“爺,夫人。”魂希向非花和伊靈行禮。
因為非花的身份保密,為了保險起見,魂希隻稱非花為“爺”。
“嗯。”非花淡淡點頭。
“魂大哥,她是誰?”伊靈仰起頭,指了指魂希身邊的女子。
“回夫人,是為夫人找來的侍婢,夫人見過的。”說完,魂希轉向女子,“無煙,見過爺和夫人。”
那女子伸手取下鬥笠,一張冷然的、傾國傾城的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光華耀人眼。女子單膝跪下。
“無煙見過爺和夫人。”
“啊?!是……我……我……”伊靈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跪在地上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疑惑,隨即恢複平靜無波。
不錯,跪在地上的女子就是幾乎是伊靈翻版的玉環。為了避免被人查出玉環的來處,所以,魂希為玉環改名為“無煙”,在仙魔洞中的地位,與無雙同等。
“不錯,這就是夫人以後的侍婢。”非花握了握伊靈的手,柔聲道,打斷伊靈毫無章法的“我”字句,“無煙,你起來吧。”非花對玉環淡淡道。
“謝爺。”玉環起身。
“辛苦了,去洗洗手,你們倆也坐下一起用餐吧。”非花指了指空著的椅子。
“是,主上。”魂希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