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激戰,天色大亮,無數的宋兵在打掃戰場,大批的金兵隨著阿裏奔逃,被宋軍追殺了無數,劉平和一幹眾人躺在城門處,看著身畔追殺金兵的宋軍援軍們,眼神中全是疲憊之色,守住了,真的守住了。
此時宗澤人馬走到了城門前,隻見嶽飛攙扶起一個渾身是血的將領,對著自己艱難的行了一個軍禮。
宗澤暗道,能讓嶽飛這心高氣傲的小子如此服帖的家夥還真是不一般啊。敢以五百人馬奇襲都烈,然後又詐城攻占大名府,不簡單啊。宗澤在馬上眯起眼睛,盯著劉平。劉平望著眼前這位老者,心中暗道:“這就是曆史上那個宗澤啊,果然是很有氣勢啊。”
“末將劉平,見過宗帥!”劉平不卑不亢道。說罷,也正目直視宗澤。
“大膽,見了宗帥還敢如此無禮,還不跪下!”旁邊的王彥冷哼道。
“你!!”牛皋在一旁剛要張嘴大罵,被劉平一把拉住。
“哎··不必,劉郎將有傷在身,不必如此,嘖嘖,真是後生可畏啊,劉郎將果然勇氣過人啊。”宗澤微笑著說道,說完,下了馬,到了劉平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敢,若不是宗帥來的及時,恐怕我等早已成了金賊的刀下亡魂了。”劉平朗聲道。
“恩,不驕不傲,大將之風啊,劉郎將,暫回城內休息吧。明日我會上朝廷奏報爾等的功績。”宗澤說罷入了城內。
“多謝宗帥。”劉平拱手施禮道。便跟隨著入了城內。
眾人進了城內,一番休整,城內百姓拿著飯食犒勞眾多將士暫且不提。單說劉平帶人休整了一番,清點了傷損,從滄州帶來的士兵隻剩下了不到一百多人。第二日,劉平便帶領著剩餘的士卒,辭別了宗澤,返回滄州城。
剛進滄州內,隻見一片狼藉,阿裏攻入滄州城後一番殺戮,竟是讓滄州十戶存一,家家戴孝。一片愫縞。運送屍體的車一趟趟的進出著城門,慘不可言。
劉平直接去了滄州府衙,隻見府衙內也是設了靈堂,一問才知道滄州知府胡中行和團練使張偉皆已被金賊所殺,張偉靈前竟然是那校尉張俊,張俊滿臉悲傷,見到劉平前來,並未說話,劉平拿了香燭,祭拜了兩位,吊唁了一番,張偉作為死者子侄,恭敬的行了回唁之禮。
“張校尉,你當日......”劉平問道。
張俊臉上閃過一絲悲痛,說道:“當日滄州被圍,叔父令我等去真定求援,沒想到,等到我回來之時,叔父已經被金賊所害了。”張俊臉上此刻滿是猙獰之色。
“該死的金狗,我定要報了此仇!!”
“張校尉節哀。”劉平好言勸道。
張俊此時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一般,一下跪倒在地上誠懇道:“劉將軍,此前俊多有得罪,萬望將軍見諒,小子願追隨將軍左右,誓殺金賊。”
劉平趕忙將張俊扶起,說道:“校尉快起,隻要誠心殺敵,劉平怎麼會掛計此前的嫌隙。”
一番寒暄,雙方散去。此時,整個滄州城中,武官中,最大的就屬劉平了,此刻的劉平已然成了滄州的最高官長,劉平離開了縣衙,草草包紮了自己身上的傷口,便騎著馬在幾個侍衛的陪同下去了客棧,卻見客棧早已經被金兵掃蕩掠奪的不成樣子;好歹抓住一個存活的活計,問起小豆子在何處,那活計支支吾吾的說當時金兵衝進了客棧便是殺人搶掠,住在客棧的那兩個女子被金兵追殺,不知所蹤了。
劉平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妙,心中大為驚慌,半晌,帶著侍衛出來客棧,心中暗道,怕是小豆子和那個方金芝已然被金兵殺害了。
“這天殺的世道,自己這一世在乎的人就這死了?”劉平的捏起拳頭一下打在路旁的枯焦大樹上,發出一聲嘶吼!!
旁邊的侍衛見劉平如此異常,一以為主將發狂,慌忙上前攙扶,被劉平掙脫開。說道:“我沒事!”
還未說完,便倒在了地上,身上的傷口再次開裂,士兵忙攙扶著去了附近的醫館,在醫館中上了藥,包紮了一番。出來醫館大門,上了馬走了沒有多遠,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呼喊。
“求求你了大夫,先去救救我方姐姐吧,她真的快不行,求您了。”
“都跟你說了,我這的傷員太多,沒有那個時間,你的那點診費根本不夠。趕緊滾吧!!”
劉平猛地聽到聲音,回頭,卻見不遠處的的醫館門前,一個瘦弱熟悉的身影正跪在醫館的大門前,一個郎中模樣的中年男子不耐煩的揮了
揮手衣袖轉身進了門內。
“砰!”大門關上,那瘦小的身影還在不舍的敲擊著醫館大門,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