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郭藥師的眼睛裏滿是怒火。
那甄五臣恭聲道:“咱們派去取糧的人被殺了。”
“什麼人幹的?宗澤?還是完顏宗望?”郭藥師沉聲問道。
“都不是,是滄州城裏新近崛起的一個家夥,叫劉平,是個來曆不詳的年輕後生,不過據傳聞,曾經是個乞丐,被李綱看重,做了個糧草押運官,如今便是他接手了滄州。”
甄五臣停頓了一下,又說道:“而且也是他幹掉了完顏宗弼的大將烏延蒲盧渾,襲擊了都烈,攻占了大名府。”
“劉平···有點意思。”郭藥師念叨了下這個名字,問道:“他是不是宗澤暗中支撐的人?或者和老種的西軍有什麼牽連?”
“應該不會。屬下探聽的消息來看,這個劉平應該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隻不過得到了好機會而已。”甄五臣肯定的說道。
“恩。”郭藥師點了點頭,衝著甄五臣說道:“滄州的守軍現在有多少?”
“自從阿裏攻占後,原先的滄州守軍幾乎屠戮殆盡。但是聽說劉平那廝現今正在招募軍卒。怕是也得有個千把號人了。”
“哼哼,不過是個小醜而已,告訴下麵的都統們,有人殺了我們的征糧隊,我們去報仇。”郭藥師思考了一下便說道。
“都管,您真的要去攻占滄州?”甄五臣道。
“嘿嘿,五臣,既然那小子不是宗澤的人,也不是西軍的人,我們大可以剿殺出來他,如今宗澤老匹夫和那完顏斡離不正打的難解難分,料他也不會分兵前來幫助劉平。”郭藥師冷笑道。
“都管,就算是我們的幾個兵卒被殺了,也不至於去攻打滄州啊,再說了,那廝再不濟也是大宋提名正點的郎將,我們如果現在攻打滄州,那宋庭那邊?”甄五臣遲疑道。
“哼,五臣,你是不是認為我興師動眾了?小題大做?嘿嘿,別人不知,我卻是知道,完顏宗弼得了宗翰的命令趕去了太原,他在大名府附近搜刮的金銀財寶可絕對不少,密探曾報與我,那些財寶可是都交給了都烈,如今被都烈被劉平殲滅,嘿嘿,那些財寶絕對都在那個小子手裏;從金人手裏,我不敢伸手,可是到了那劉平那小子手裏,那和到了我手裏有什麼分別。”郭藥師臉上露出一個貪婪冷酷的笑容。
“都管準備何時出手。”甄五臣問道,作為忠心的屬下,甄五臣從來不去質疑郭藥師的命令,下了命令便去執行。這也是郭藥師看重他的原因。
“如今我大軍缺糧嚴重,選擇軍中精壯的兒郎三千人,明日隨我去滄州。”郭藥師命令道,
“末將遵命。”甄五臣應聲道。
“都管,我的一個堂弟在滄州城的財主張裕手下當個管家,那張裕在滄州的也有些勢力,到時候我們攻城時大可讓他帶著自己府中人手裏應外合,接應我們一番。”甄五臣說道。
“好,甚好,五臣,去辦此事吧;嘿嘿,完顏宗弼留下的軍資怕是不在少數,絕對能解我大軍糧草軍資短缺之急。”郭藥師說道。
“屬下告退。”甄五臣躬身行禮道,轉身大跨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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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金軍大帳之裏,完顏宗望正坐在首座上吃著侍衛剛剛端進來的羊羔肉,滑嫩的肉脂進了口中如同漢人女子柔嫩的胸膛一般,隻是一會的功夫,一盤子烤熟了的羊羔肉便被完顏宗望自己吃了下去,擦擦嘴,拿起身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轉身起來對著身邊的侍衛道:“去,把受速叫來。”
過了好一會的的功夫,大帳的氈簾被撩開,一個年紀輕輕的女真漢子走了進來,內身穿著錦緞的麵袍,外穿著豹皮襯衣,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貂毛帽子,頭上兩道錦雞翎長長的插在氈帽上。隻是人雖然高大,卻是臉色蒼白,略顯孱弱。
“父親,您叫孩子有什麼事?”那年輕的漢子躬身說道,原來他便是完大金朝二太子完顏宗望的兒子,完顏受速。
“哼!終於舍得從那些漢人女子的身上起來了??啊?成天就知道在營帳中尋歡作樂,哪還有點大金朝將領的樣子;看看,看看!你的身子是不是都要被那些南人女子掏空了,你還能不能拿起你的彎刀?還能能不能上的了戰馬廝殺?啊?你看看人家婁室,現如今在宗翰那裏都可以獨領一軍人馬了。”完顏宗望冷冷道。
完顏受速臉色騰地一下就漲紅了。分辨道:“婁室不過就是個野種,根本都不配姓我們完顏的姓氏。怎麼能和我相提並論。”
宗望站起身,歎了口氣,走到完顏受速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受速,我的孩子,你是我們完顏家族裏麵最優秀的繼承者,你要成為狼群中最凶狠的最能廝殺的頭狼,你明白嗎?”
“父親放心,我一定會成為大金朝最勇猛的將軍!”完顏受速漲紅了臉說道。
“恩,我相信你!”宗望望著自己的兒子,轉身說道:“如今我們已經將大半個北方占領,隻剩下了宗澤那老匹夫還在不知死活的和我們對抗,昨日你四叔兀術派了騎兵前來報信,說自己走後,他的大將中了宋人將領劉平的埋伏,丟了城池,叫我派人去幫他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