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劉平陪同著李綱早早的吃過了早飯,這是有校尉來報,說是磁州來人,有緊急事情稟報。
劉平叫人進來,隻見一個磁州軍校尉急聲拜地道:“李大人,將軍,宗帥病重,怕是、怕是不行了,宗帥特命我前來,請二位過去。
”
“什麼!!?”李綱急聲道。“宗澤真的不行了??”
“不錯,前幾個月,宗帥染上了風寒,以為喝些湯藥便好了,沒想到越發嚴重,後來隻能臥在床上,起不得身,身子越發虛弱。前
日裏宗帥喝了半碗粥,本以為有所好轉,沒想到,竟然口吐鮮血,昏厥了過去,如今軍心大亂,部將孔波帶著一群軍卒每日裏都嚷嚷著
退回汴京,情況危急,還請二位大人盡早決斷。”
“你說的屬實?”李綱沉聲道。
“末將不敢胡說!”那校尉正色道。
李綱望了劉平一眼道:“仲成,走,去磁州!”
劉平猛地沒有反應過來,一轉眼,想起李綱給自己起了字了就是叫仲成。立即應聲道:“末將即可安排人手,起身陪同恩相去磁州看
望宗帥!”
“恩。”李綱點點頭,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隻是細心可以看見李綱的雙手已經緊緊的攥成拳頭。顯然心中對老朋友很是緊張。
劉平不敢耽擱,立即出去,尋了楊三多過來。吩咐道:“讓楊再興帶二百精騎過來,護李大人去磁州。”
“諾!”楊三多應聲道。轉身而去。
不多時,楊再興帶著二百多精銳的永定軍騎兵呼嘯而來。此時李綱出來,換了一身官服的便裝。
“都準備好了麼!!”李綱急聲道。
“啟稟恩相,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走!”劉平應聲道。
“立刻。”李綱道。
“恩相上車吧。”劉平說道。
“上什麼馬車,沒沒時間了。給老夫牽一匹馬來!”李綱急聲道。
見李綱執意要騎馬,劉平勸阻道:“恩相,馬上顛簸,還是做馬車吧,安穩。”
“你以為老夫和那些酸儒一般上不得馬嗎?”李綱一臉怒色道,“牽馬來!!”
劉平坳不過李綱隻得牽過一匹溫順的馬,隻見李綱一把奪過馬韁繩利落的翻身上馬,一看便是有過騎馬的經驗。
“沒想到,恩相身手如此了得啊。”劉平稱讚道。
“嗬嗬,老夫年輕之時六藝騎射還是學過的,這些年雖說一直是忙於政務,但是還未曾生疏到連一匹馬都騎不了!”李綱笑道。
“出發!!”李綱立於馬上,高聲道,頗有一番氣勢。
一行人快馬疾行,半日的功夫,日頭剛剛偏西,便到了磁州城。亮明了身份,便入了城內。還未到磁州府衙門口,便被一隊軍卒攔住了去路。
“什麼人!!通報性命!!為何在府衙口!”人馬之中悠然的出來一個身著明光甲的宋將。
“你是誰!!?”劉平冷聲道。
“你這廝竟然不知道我是誰!??哈哈。告訴他我是誰!!”那將領桀驁的衝著身邊人道。
“這是殿前司禁軍馬軍都頭孔波孔將主!!瞎了你們的狗眼!!哪個部分的?居然不知道下馬見禮!!!”那孔波身邊的狗腿子喊道。
“原來你就是孔波!!?仲成!!”李綱臉色泛起怒氣,衝著身邊的劉平喊道!!本來就憂心好友的安危,如今被宵小攔路,更是心中窩火。
“此乃朝中李綱李大人!!瞎了你的狗眼,連李相都敢攔!!”劉平一臉怒色道。驅馬上前伸出馬鞭一下子抽在那人臉上,孔波猝不及防沒想到劉平說抽便抽,連點預兆都沒有,登時被抽的臉上腫了起來。
“李大人!!”那孔波睜大眼睛望道,暗道算是衝撞了大官了。
“還不滾開!!”劉平喝道。身後的二百多永定軍齊聲嗬斥道:“滾開!!”聲若炸雷,竟是將前方這群磁州軍馬嚇得紛紛後退!!
李綱和劉平不在理會其他,策馬直奔節堂而去。進了府衙節堂,直奔宗澤所在地方。進了內室,七八個心腹將領守在一旁。紛紛朝著李綱和劉平見禮。
隻見宗澤虛弱的躺在床上,整個人都已經瘦的脫了形。劉平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宗澤時候,自己被宗澤的援兵救下,當日的宗澤是何等的雄武威嚴,如今已經變成了病入膏肓的彌留老人。
“老東西,我來看你!”李綱望著眼前瘦的不成樣子的宗澤強忍著流淚的衝動走到床榻前一把抓住宗澤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