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位將軍覺得我說的不對麼??”呂誌喬淡淡笑道,直接無視了眼露殺氣的劉平。
“呂先生論人果然有一套,精辟,果然是精辟啊,可是,呂先生,你不覺得你的評判有些武斷麼?”劉平臉上的殺氣消褪,隻是一臉微笑道。
“將軍嚴重了,在下不過是一家之言,至於武斷不武斷,卻是不打緊吧,將軍大可當成小生的醉言,不需當真!”呂誌喬道。
“哦,嗬嗬,醉言。好一個醉言。”劉平道。
“我觀將軍器宇軒昂,絕對不是等閑之人,和將軍攀談這麼久,還未知曉將軍名諱。”呂誌喬問道。
“我?嗬嗬,我就是口中那個有著不安穩心思的劉平。”劉平裂開嘴笑道。
呂誌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一臉平靜的起身施禮道:“趙州書生呂誌喬拜見劉將軍,將軍虎威真是如雷灌耳啊方才小生都是酒後胡言亂語,讓將軍見笑了,小生惶恐備至。!!”眼中卻是沒有半點驚慌之色。一副早就猜到你是劉平的樣子。
劉平暗暗道:“靠,這個家夥,一定是早就猜到老子的身份。”不過臉上仍是一副微笑之色:“看來先生早就猜到我就是劉平了?”
“那倒沒有,您一進門,我觀您頗有凜殺之氣,若非久經廝殺與戰陣之中的悍勇之將絕對沒有您的氣勢,所以一進門,我就猜三成是您。再者與您一攀談,小生便有十成把握認定您其實便是劉平將軍了。”
“哦,看來某家還真是很有魅力笑道。呂誌喬這記馬屁拍的不錯,劉平心裏也是很舒服。
“方才小生乃是胡言亂語了一番,萬望將軍莫怪。”呂誌喬告罪道。
“不怪,不怪,呂先生分析的很透徹。很犀利啊。”劉平稱讚道。
劉平轉身掃視了一圈。平聲問道:“敢問呂先生,這些孩子是???”
“哦,將軍有所不知,這些孩子是燕京周邊戰亂人家遺棄的孩子。呂某不才,讀的幾本聖人之言,總覺得人活一世總需要知道些道理才好。路過此地時候,發現此處的這些遺孤,所以就將這些孩子聚在一起,每日教他們些做人道理。倒是讓將軍見笑了。”呂誌喬道。
“呂先生倒是很有聖賢之風啊。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不過我看呂先生所教的可不光是蒙學之道啊,方才我在門外旁聽,可是真真的聽到呂先生正在教這群孩子《孫子兵法》啊,這難道也是聖人之學麼?。”劉平一臉笑意道。
“生逢亂世,總要有些保底讓人看重之物不是,小生身無長物,肩不能提,手不能挑,隻有這些所記之書了。”呂誌喬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又道:“所以小生覺得眼前這的這幫學子讀多少死書怕是沒有大用,倒是兵法可以略需學上一學。就算是小生交給他們的一絲本領吧。再者,孫武也算是一代武聖,怎麼不算是聖人呢??”
“不錯,說的有理,哎!!這狗日的世道,真是沒辦法,高粱河以北,河北道這附近災民遍地,吃飯都是個問題,哪有能夠學習的地方呢。一條白溝河,隔開了大宋與燕地百餘年的往來啊。此時的燕地之上。又有多少像先生教過的這樣的貧家遺孤呢。”劉平喃喃道,想起方才那一群黑乎乎的小家夥們,心中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亂世人如草。生死各由天。像這般大小的孩童若是在前世裏,那都是家長手裏的寶啊,真真的是捧在手裏怕化了,含在嘴裏怕是化了。哪像如今,做了這亂世遺孤,不定哪日便要被人販子捉去或是餓死在路邊。想到這,劉平似乎有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胸口一般,原來自己還不算是鐵石心腸啊。
“呂先生,你雖然是宅心仁厚,收留了這群孩子,可是燕地遭受戰亂的遺孤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你又如何收留的過來呢。”劉平說道。
“小生能力有限,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呂誌喬苦笑道。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啊!!”劉平順嘴溜出一句前世婦孺皆知的一句話。
“將軍說得好!!!不知道將軍有什麼打算?”呂誌喬稱讚道。
“我準備命人建造一個學校。額,好吧,這裏是叫私塾對吧,恩,廣收燕地遺孤,讓他們有飯吃,有衣穿,有書讀,叫他們懂道理,做個對社稷有用之人。”劉平一臉正色道。其實心裏卻是打定了主意,以前沒有留意過這麼多的遺孤,如今倒是這呂誌喬給自己提了個醒,自己便將所有遺孤兒童都收羅在一起,創建一所軍事學校。培養一大批未來永定軍有一定知識,有一定素質的年輕軍人。眼下自己手裏有六千多永定軍,雖說戰力不錯,可是人員素質參差不齊。幾次征戰都是損傷過半,這麼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所以自己想要壯大自己的隊伍就必須要做好將來的打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眼瞅著靖康年就來了,到時候真要是自己阻止不了那亂世的戰亂,那就得設法壯大自己的實力,才能在這亂世之中好好的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