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載,城門開,良人不多在,黑的黑白的白,四處遍地孤兒哀,可憐白發翁心苦,親兒戰死沙場外。天可憐,來了靖燕劉侯爺,平金賊,發口糧,活了燕地萬千百姓的性命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翁靠在燕京城門口處的茶亭中敲著一麵破鼓喝著粗野的北地嗓音在那自顧自的唱著。一曲唱罷,茶亭之中的稀疏的有七八個五六十歲的老人等紛紛叫好,高聲道:“呂七,再唱一個v啊!!再唱一個。”
隻見那老頭低頭飲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撇了撇嘴道:“你們這群慫貨,成天的就知道泡在茶亭裏,你看看俺們都是半截子身子都快入了土的人了,咋天天的都是沒個正形捏。”
“嘿嘿,呂七,你感情好,你三個兒子入了永定軍的輔軍,兩個都成了一個隊的隊正頭頭,三兒子每個月都有二兩銀子的餉銀給你。這麼好的差事哪找去,你每天沒事就哼哼兩句,日子過得恁他娘的舒坦,咋地,還不讓我起起哄了啊。”一個老頭衝著那個叫呂七,就是方才唱歌的老頭笑罵道。
“郭老四,你個蛋球的,以為俺不知道啊,你兒子也是一等戰兵了,聽說一等戰兵可是永定軍有名冊的正式軍,每個月都有五兩銀子的餉銀,以為俺不知道啊,嘿,俺有三個兒,可是三個兒都沒有你一個兒子拿的糧餉多啊。”呂七有些嫉妒和羨慕道。
“那是,也不瞧瞧俺兒時啥樣的人,小時候就能一個打倒你家三個兒子。要不怎麼就能被挑上永定軍一等戰兵呢。唉,不過聽俺兒說,永定軍的訓練真是苦,一般人都承受不住啊,俺兒剛入伍的時候,我和我家婆娘給我家那小子送衣服,那天我可是在永定軍的操練的校場上遠遠的看過一眼啊,嘿!!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說著郭老四直咂舌,眾人被他勾起了好奇紛紛問道:“說啊,快說啊,怎麼就嚇了一跳啊?”
郭老四見眾人都眼巴眼望的看著自己,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輕輕地咳嗽一聲,拿下手裏的茶杯,細細的喝了一口,才說道:“你們是不知道,我看見俺兒和一群軍漢穿著鐵甲,渾身就像是一個鐵疙瘩,手裏拿著一把奇奇怪怪,足有七八尺長的大刀,揮舞的虎虎生風啊,那喊殺聲,就跟著一陣陣霹靂似得,嚇得我都一陣哆嗦。怪不得那些個金賊都打不過咱們。我看呐有多少金人都不是永定軍的對手啊。”
“呦呦,老四,你就吹吧,渾身都被鐵疙瘩包著,你咋看到哪個是你兒的?難不成你有透視眼的神通不成啊!還去軍營送衣服,騙誰啊,以為俺不曉得啊,永定軍家屬都有規定,一律不許靠近軍營訓練場,我可是聽說你就到了軍需處將衣服放下就走了,你個老家夥從哪裏看的到人家永定軍的訓練咧。騙人!不過你還別說,這位劉侯爺還真是厲害啊,才短短的這幾個月,就將這些可惡的金人全都趕走了。這永定軍是真厲害啊,我看整個大宋都不一定有哪個軍隊能有這麼厲害的戰績了。”呂七笑道。
“哪個騙你,哪個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郭老四氣急敗壞道。
“哎呀,別吵了,別吵了,都是幾十年的老街坊了,吵啥啊。多灌些茶水去去火啊。”茶亭的老板是個年近五旬的老婦人,身著青花袍衣,雖說有些人老珠黃,但是仍能看出當年是個俊俏的人,這婦人每天都在這裏擺攤。所以周圍的老鄰居也都喜歡來著喝兩碗涼茶。
“宋家老嫂子發了話了,我得聽啊。我就喜歡你這的涼茶啊,老宋大哥走的早,你就守著這茶亭幾十年了,你要是覺得晚上實在是無聊,我呂老七給你鋪床去啊!”那呂老七插科打諢說了個葷話,就聽那婦人笑罵道:“呂老七,你個蹩腳的慫貨,你也就是痛快痛快嘴啊,要是你家婆娘在非撕了你的嘴不可啊。”
話一說完引得眾人哈哈大笑。正說話間,隻見茶亭外一陣馬匹嘶鳴之聲。眾人往外一看,就見一個高大的年輕人身著白袍,一臉的笑意,身後跟著一個中年文人打扮模樣的人,隻聽那人道:“你看,我就說吧,先那三多他們在後麵等著,沒個這群跟班的,多暢快啊,省的好像有條尾巴一樣啊。”
“主公,您早起看了倉房,又去軍械監,轉道便去了軍校,如今又轉到了府衙裏,屬下的屁股都快磨破了啊。”那中年男人道。
原來這人正是劉平,而那中年人卻是拿可。正在拿可抱怨的時候,劉平笑罵道:“別和我裝可憐,等忙完這一段,我放你十天假。”
“好嘞,多謝主公!”拿可笑眯眯道。
“店家,給我一壺茶來。”劉平道。
“好咧。”那婦人答道,不大的功夫便泡了一壺茶水。二人也是渴了咕嘟咕嘟的不大的功夫便喝下了三壺茶水。稍稍解渴,劉平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半天多沒吃東西了。自己和拿可都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