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五哥,莫要怪罪,俺的眼沒瞎,俺知道是你,可是兄弟我現在就是個小小的什長,狗屁都不是啊,上官們有令。做兄弟的也沒有半點法子。”孔大牙望著拒馬柵欄外的韓世忠高聲告罪道。
“知道是俺還不開門!等著討打?”韓世忠惡狠狠道。
“韓哥稍等。”孔大牙剛要轉身喊守門的軍卒發令開門,還未張嘴,就見一對軍衛已經來到身前,為首的正是前營的將主。當即不敢再讓人開門。隻是轉頭對著韓世忠道:“韓五哥稍等,兄弟去請示一下前營的將主啊。”
“少和俺扯皮,趕緊的找管事的家夥來,俺家侯爺應老種相公之邀,前來拜見老種相公來了。”韓世忠一臉不滿道。
“可是那位人稱北地血虎的劉無敵劉侯爺?”孔大牙高聲道。
“不錯,正是我家侯爺來了。”韓世忠喊道。
孫老三從地上起來,狠狠的望著孔大牙,仿佛想要吃了他一般,若是眼神能殺人,恐怕孔大牙早就死了幾十遍了。不過當他起身後聽到來的人是永定軍劉平後,也急忙向著外麵望去,想看看這個人稱北地血虎的劉平。瞅了半天,除了摘去麵甲的韓世忠,沒有看到劉平的正臉。
“來的人,不管你是誰,擅自闖我涇源軍前營者,殺無赦。爾等還不下馬表明身份,若是再有異動,休怪俺不講顏麵。”
一聲嗬斥傳來。眾人一回頭,卻是前營的統領曲端。此人乃是老種的心腹之將領,甚得老種的信任,同時也和種師中相交莫逆。本來他在前營守衛。白日裏無甚事情,隻是在帳中休息。聽得帳外喧嚷,說是金人騎兵前來襲擾,慌忙穿了鎧甲,提起了兵刃在親衛的護衛下急忙趕到轅門拒馬外,卻見來的不是金兵,而是曾經在西軍的韓世忠,曲端認識韓世忠,知道這個西軍裏公認打仗不要命,同時也是無賴之極的家夥投在了新近崛起的永定軍那裏。而且還做了職位很高的都統。
曲端暗道自家聽得種相公吩咐過,說那劉平這幾日會來,看到外麵韓世忠身後一群殺氣騰騰的騎兵中間有一個騎著高頭戰馬,身著精良鎧甲,一身將帥披風的家夥,不用猜肯定就是劉平了,曲端立馬明白,劉平來了。不過見韓世忠在馬上趾高氣揚的如此叫罵,心中有些不忿,不過是一個脫離西軍的家夥,以為跟了一個隨便打了幾仗僥幸活下來的乞丐子就牛的無法無天了。所以他趕到之後衝著韓世忠冷聲道。這句話其實也是衝著身後的劉平說的。
“曲將軍真是好大的脾氣。不過俺是陪著俺家侯爺來的,而且是老種相公相邀,曲將軍不放我們進去,難不成西軍之中不是老種相公當家,而去你曲將軍當家麼?”韓世忠戲謔道。
“放肆,韓潑五,你不過是脫了我西軍軍籍的家夥,居然敢在這裏指手畫腳,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叫你們將主出來說話。”曲端一臉高傲道。
“你娘的,你也配!!你!”韓世忠剛要反駁,就見身後一聲戰馬嘶鳴。
“籲~~~。”馬匹一陣嘶鳴。永定軍騎兵隊伍中間為首的一個穿著一身山紋鎧甲,披著赤色披風的將領一夾馬腹,驅馬來到韓世忠身前。一把勒住座下烈馬的韁繩。馬的前提高高抬起,嘶鳴著停了下來。護衛在身側騎士也都紛紛趕了過來停了下,護衛著他,隻見那人一把掀開鐵甲獸麵罩,露出一個冷峻的麵龐,正是永定軍統帥劉平。對著韓世忠一擺手,示意不要再說話。
韓世忠乖乖的閉口不言,劉平冷冷的望著據馬內的曲端高聲道:“對麵的曲將軍,我是永定軍劉平,今日便是來拜會種相公的,不過某家來此還沒有做什麼,便被貴部一陣箭雨當頭潑下,如今還不讓某進營。難道涇源軍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麼?!某家今日來是和老種相公商議太原解圍之大事,若是因為你的幹係不讓某家進營,耽擱了相見,怕是老種相公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吧?!”
曲端被一陣搶白,臉上騰地一下就紅了。“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劉侯爺,哼,若是俺不開,恐怕這耽誤軍機要事的罪名俺這個小人怕是要座實。”曲端道。
“開營門。”曲端下令道,轉身對著侍衛道通知種相公,就說劉平來了。軍卒得了命令便轉身離開去通知內營的老種了去了。
隨著吱嘎的聲響,高大的拒馬轅門被打開。三百騎兵順著打開的轅門策馬而入。剛進入據馬內,卻見曲端帶著軍卒攔在麵前,無奈劉平隻還停馬。
“劉侯,還請下馬,我涇源軍有軍規,凡外軍入營,不得策馬進入內營!”曲端冷冷道。
“憑什麼不讓我們騎兵!”一旁的楊再興不滿道。
劉平淡淡一笑道:“非要下馬不可?”
“然!”曲端隻回了一個字。
“下馬!!”劉平猛地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