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慶軍和種家軍等軍馬在追擊金人過了黃河邊之後,被金人反伏擊,死傷了兩萬多人。西軍諸路人馬便再也沒有追擊,自顧自的潰逃,各軍正在壓製的消息。我想還沒多少人知道。”呂誌喬道。
“負責追擊的是誰?”劉平皺眉道。
“環慶軍的劉光世、西軍的曲端。”呂誌喬道。
“哼!!真是報喜不報憂啊!!損傷這麼多人,卻是一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劉平狠狠的一跺腳道。
正在這時,忽聞楊三多在外麵道:“侯爺!李相爺來了!!”
“恩相來了??”劉平急忙起身,呂誌喬也是起身,一起出去迎接。
到了外麵,隻見李綱風塵仆仆的趕到,劉平急忙彎腰行禮道:“恭迎恩相,不知道恩相前來,末將有失遠迎,望恩相恕罪!!”劉平忙告罪道。
“好了!!起來吧!你這個小子!!還和我打哈哈,告訴了你,你還能直接去我府上接我不成?”李綱笑道。此刻的李綱一臉的風塵,像是去了很多地方,這些時日,汴梁危機,這位如同救火隊員一般的宰相可是一會都沒有閑著,太上皇趙佶忙著逃跑,城裏的人人心惶惶的時候,也是李綱力挽狂瀾,不投降!寧死而戰,如今,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危局被破,自然是歡喜的緊。趙桓又什麼重要的命令,定然是李綱先行知道,便是旁人都不曾知曉。李綱如此的賣力,也讓趙桓無比的信任。趙家的皇帝自他那太祖皇帝時候開始,便是徹底的奉行著趙老大的那句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箴言,而且執行的是無比貫徹,北宋一朝,幾乎是沒有怎麼殺過士大夫,至多嚴重也就是流放梅嶺漳南,永不敘用。不過,對於武將可就是控製的相當嚴格了。前朝的狄青功高震主,最後也得是灰溜溜的不敢有所作為,內閣東府之中雖然掛著一個樞密使的頭銜,可是在文官當道的時代,武官也是隻能如同牛馬一般被驅使而已。
劉平與呂誌喬將李綱請進了內室,李綱望著呂誌喬道:“你是呂誌喬呂文遠?仲成和我提起過你,說你的才能過人,很有才華。”
“承蒙李相抬舉,侯爺賞識,學生何德何能,愧不敢當!”呂誌喬平淡道,一臉平靜的望著李綱,仿佛李綱說的是別人一般。並沒有被李綱的名頭所嚇到。
“恩,果然氣度非凡,很有涵養啊,老夫眼睛還算好用,這一雙眼睛,可是從未看差過人,不驕不躁,不卑不亢,果然是俊傑啊。”李綱道。轉頭對著劉平道:“你小子撿了一個大便宜啊,這麼好的人才居然被你發現了。”
“怎麼樣?想不想入朝為官?若是你有心,老夫可以向陛下舉薦你。做個東府行走,還是沒有問題的。”李綱撚著胡須笑道。
“回稟李相,在下還不想入朝為官,學生還是要在劉侯帳下做個參讚幕畫的。”呂誌喬道。
“哦??為何?難道入朝為官,不比在他劉平麾下做個品階低下的參讚幕僚好嗎?”李綱問道。
“回稟李相,聖人有訓,人貴乎誠信,人無信,則不成人,學生不過是微末之人,身價貧寒,承蒙劉侯不棄,委自於學生,那吾輩豈能坐那忘恩負義之人,若然如此,在下還有什麼麵目在朝中為官呢?”呂誌喬道。
“哈哈哈!!好!!好!!”李綱笑道。一臉讚許的望著呂誌喬,轉頭對著劉平道。“仲成啊仲成,你還真是挖到了一塊寶啊。看來我是挖不動了”
劉平心道,不帶著這麼挖人的,暗自腹誹了李綱一陣,臉上卻是沒有顯露分毫,在一旁賠笑道:“恩相莫要挖苦我了,我就是個粗鄙的武夫,什麼治國文韜,我是一概不東,若是文遠想要入朝擇仕途,那我也不能攔著啊。”
“哈哈!!好了好了!不說。”李綱笑道,一轉臉,臉色凝重道:“黃河邊的事情知道了?”
劉平故作不懂道:“恩相指的什麼事情?”
“少和老夫裝糊塗。劉光世和曲端等人在黃河邊被金人擊敗,死傷了三萬多。你會不知道??”李綱道。
劉平知道瞞不下去,隻得道:“恩,屬下也有所耳聞。”
“這個劉延慶,怎麼生的這麼一個莽撞的兒子,我聽得有人奏報,說是當時已經有前探回報前方的金人有些異常,可能有埋伏,可是卻是仍然一意孤行。真是!!哎!!我已經將奏折給了陛下了。”李綱道。
“陛下如何說?”劉平問道。
“陛下還能如何,畢竟軍心穩定才是根本,陛下雖然惱火,卻是仍是並沒有太重的處罰劉光世。罰降三級。責了六十軍棍。”李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