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眼中閃過一絲怒氣,轉身叫身側的親衛來到一旁,對著身側的楊三多道:“派人通知,去咱老營裏讓楊再興帶過五百軍士過來!”
“諾!”楊三多應聲道,轉身叫過一個親衛,安排了幾句,便即可回去叫人了。
劉平再次來到那老軍漢的身邊道:“這位老哥,麻煩您了,得帶我去咱們現在的那幾位領頭太尉的大營了看看,我這個做新人的,得去報道。”
睡得稀裏糊塗的老軍漢望著眼前這去而複返的奇怪的年輕軍,一身的精裝鎧甲,頗有些威武。心中大為不解道:“這位將官說的哪裏話,小老兒科擔不起您這樣說啊,您說是要去大營的帥帳之中麼,好好··小老兒帶您去便是了。”
“如此,便多謝了!”劉平笑道。
老軍漢呆的位置正是大營的最外圍,而中軍大帳卻是在最裏麵的西北角,足足有六七裏的距離,劉平一路之上對著那老軍漢問道:“老哥您這當兵吃餉多少年了?”
“這位太尉您可算是問著人了,小老兒我從懂事起便是禁軍大營裏長得的,俺曾祖、祖父、父親都是禁軍軍士,從俺太爺爺那一輩開始,便是在禁軍裏刀尖舔血討生活,那時候俺爺爺可是太祖皇帝底下的百戰禁軍軍士,當年打北漢,打南唐時候,俺太爺爺還給太祖皇帝禦前開過路呢!便是俺爺爺那輩上,也是隨著狄侯爺出征過的,俺這一家子也算是禁軍世家了。算算,老漢
我也當了快五十多年的禁軍了。”那老軍漢道。
劉平不解道:“按照我朝的軍規,男子凡年滿六十歲不得再為禁軍,怎麼老哥你這怎麼說也得七十多歲的人了,人活七十古來稀,怎麼還在這禁軍中折騰,領了俸補,早早早早回去養老不好麼?”
“哎呀!這位小太尉,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以為俺不想離開了,是不讓離開了,俺當了一輩子的軍士了,和俺一起進來的老弟兄們死的死,傷的傷,活著的,就剩下我這麼一個糟老頭了,我也想走!可是上官有令,不讓走啊!”那老軍漢道。
“為何!!?”劉平忍不住問道。
“為了吃空餉啊!!俺和俺那一批弟兄,除了我能領每個月的十五文銅板,別人都做了土,你說那每月的一百文的餉俸都去哪了》?啊?剩下的這幾個子哪裏能夠讓咱們這些軍士吃的飽飯啊!!”老軍漢道。“因此啊,汴梁城裏的軍士們個個都是身兼數職,有的在河邊糧鋪當力巴,賣力氣,要麼就是自己盤了個小店小攤,做些吃食,要麼便是去偷取,去賭博,咱也沒有幾天的活頭了,若不是走不脫,俺早就走了!!”那老軍漢道。
劉平的臉色越發的差了,一路閑聊,轉眼間,便到了那中軍大帳之中。隻是老遠的,便聽見一陣陣的音樂絲竹之聲,而且還有女子的笑聲。
“軍中怎地還有女子!!”楊三多道。
“嗨!這有什麼!都習慣了,這些個將官將一些青樓女子帶進來了,聽個小曲,陪個小酒,俺們卻是不敢說什麼的!”那老軍漢道。
“媽的!!居然敢軍中招~~妓!!好的膽子!!”劉平再也忍不住了,來到近前,便要進去,那老漢卻是越發的迷糊,眼前的這個年輕的軍將到底是是什麼來路。這老軍漢也是個人老成精的家夥,自己有些關係便是在這軍營之中,幾十年了,自己也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家夥,新人來拜見新上司,居然是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
那老軍漢也懶得理這些,反正人是送到。至於剩下的,便讓他自生自滅把!行了個禮,便自離開了。
劉平聽著中軍帳內傳出的放@#@蕩笑聲,心裏已經是打定了主意。
“什麼人!!居然敢擅自闖中軍!不要命了麼!”兩個歪瓜裂棗的守門護衛冷冷道。
“來人!拿下!”劉平淡淡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