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誌不小?嘿嘿,老子倒是要看看這位其誌不小的康王到底想要做什麼!老子萬多虎賁,還就不信了,他還能玩出什麼麼娥子!!”劉平冷哼道。
“侯爺說的是,咱們永定軍雖然是強悍,不把其他對手放在眼裏,但是,還是要小心為上。”呂誌喬道。
“我明白,驕兵必敗,所以,我們在戰略上藐視他們,在戰術上重視他們。”劉平道。
“屬下明白。侯爺,金國那邊聽說也有些動靜了。”呂誌喬道。
“恩?是麼??這群韃子看來是不消停啊。”劉平道。
“的確,據咱們的密探來報,說是整個金國如今都在被完顏宗弼大清洗。聽說那位金國的四皇子如今已經成為了金國的監國,而那位金國的都勃極烈皇帝完顏亶如今就是個傀儡而已,聽說完顏宗宗弼與那位人稱金國智慧者的完顏希尹聯盟在了一起,似乎也在正軍備戰,我擔心他們會在今年的入冬之後,進攻我大宋,不過進攻的線路還未明確。”呂誌喬策馬前驅道。
“哼,路線麼?肯定不會直接攻擊燕京的,我最擔心的倒不是他們直接攻擊燕京,我最怕的是他們會從西夏借道,直接攻入中原。”劉平沉聲道。
“難道,西夏人和女真人能苟合在一起?若是真的西夏人與金人聯合,首當其衝的,怕是不是我大宋,而是西夏國啊。”呂誌喬道。
“利益至上,你想想看,西夏人剛剛在我們這裏吃了敗仗,那是絕對會心有不甘的,所以我敢斷定,西夏一定會和金人苟合的。如果真是那樣,我也隻能求個西軍的那些大爺們能多抵擋些時日了。”劉平道。
“難道,侯爺,我們就真的沒有能夠抗衡金人的正麵實力麼?”呂誌喬有些想不通,他想不通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最富庶的國家,最文明的國家確實打不過北方這個愚昧野蠻的馬背民族。
劉平似乎看出了呂誌喬的眼神。笑了笑道:“文遠可是在想為什麼我們要人有人,要前有錢,要糧有糧,但是卻與遼國打仗輸,與西夏打仗輸,與金國打仗輸,我們這個人口繁多,繁華似錦的大宋怎麼每次都是被欺負的一個?”
“不錯,侯爺,近來,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我們宋國的將士總是在潰敗中逃亡,在逃跑中被殺,城池被占領,糧草被搶奪,百姓被屠殺。這到底是怎麼了。我讀了多少的顯聖先賢的書籍,問了無數大儒,將軍,甚至販夫走卒、商賈乞丐,可是都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呂誌喬道。
“你的問題我來回答,可能不是最好的,或許也不是最標準的,但是這個答案是最符合現在的。那就是我們的民族血性並沒有覺醒。或者說是曾經有過的血性被消磨了。”
“血性?”呂誌喬道。
“不錯,就是血性,以人來說罷,古語有雲:血勇之人,怒而麵赤;脈勇之人,怒而麵青;骨勇之人,怒而麵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你讀書比我多,應該知道這段話吧?”劉平道。
“史記,卷八十六,刺客列傳,第二十六章,田光答曰:‘竊觀太子客無可用者:夏扶血勇之人,怒而麵赤;宋意脈勇之人,怒而麵青;武陽骨勇之人,怒而麵白。光所知荊軻,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此乃燕國太子丹與田光之勇氣之論。太史公所述言也。”呂誌喬笑道。“未曾想,侯爺居然也通宵史記。”
“你讀書多,就別我和顯擺啦,我直接說我的理解,我覺得血,脈,骨,神,代表四個等級,由表及裏,由低到高,由初級到牛逼級。他們說的都是勇的級別。簡單的說就是一般有勇氣的人,惱怒的時候臉紅,更有勇氣一點的人麵部會發青再有勇氣一點的人生氣臉會變白。最有勇氣的人生氣麵不改色,我說的對吧?”
“恩,侯爺所言很中肯。”呂誌喬道。
“方才所言不過是勇,而催生勇氣的,就是這血性,當年荊軻刺秦,若是沒有血性,豈會能有將秦王嬴政追的滿朝堂跑的事跡,差點就將這位秦始皇殺了。這種血性區別與那些蠻族的凶狠,那些不是真正的血性,而是一種野蠻的凶性。這兩者是有區別的。”劉平侃侃而談道。
劉平咽了咽唾沫,又講道:“同樣的道理,我們的國家也是應該有血性的,至少在漢唐之時,還是四方蠻夷不敢輕掠的,那時候的尚武之風猶烈,所以,對周邊的蠻族都是有震懾力的。這是靠著我們漢人的血性打下來的疆土。震懾了周邊的宵小。漢武帝劉徹攻破匈奴,打的匈奴不敢南下,甚至西遷蠻荒,不敢回顧,唐太宗李世民打的突厥人四分五裂,生擒劼力可汗。萬國來朝。這一切都離不開這血性,反觀我大宋,卻是都城歌舞升平,武人愛錢,文官怕死,更是有一句東華門唱出者為好漢,嘿嘿,所有的血性都爛到骨子裏,所以,遼人我們打不過。西夏人我們打不過,金人也來欺負我們。”劉平眼中閃過一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