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張世雄巧傳情報九裏潮國軍受阻(2)(1 / 3)

“蘿卜花”思了思被繩子捆綁得有些酸脹的手臂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這個問題就留待今後再說吧!其實今天我采取這種聯絡方式也是萬不得已而為之,因為這個情報實在是太重要、太緊迫了,根本不容我按正常程序進行聯絡。所以上級指示我一定將情報送到這裏。要知道,連你們開會的時間、地點和接頭暗語都是上級黨組織之間直接銜接的,要不然我咋能找到這裏呢?今後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會采取更加穩妥的方式與你們聯係的。”

南川縣委經過反複研究認為,“蘿卜花”提供的這情報無疑具有重大價值,雖然在目前的情況下,僅憑南川地下黨組織的力量還難以與國民黨正規軍隊抗衡,還沒有把握直接攬下這筆‘業務’,但是我們可以見機行事,通過“蘿卜花”把張世雄寫給貓胡子的信函“原封不動”地轉給貓胡子’來個投石問路,摸清“貓胡子”的思路,能爭取地方勢力配合當然是再好不過,如果“貓胡子”不為張世雄的安排所動,我再根據新的情況製定相應的方案。

三更時候,“蘿卜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事情還真基本按照張世雄所預設的軌跡在發展。

周良誠接到情報後問計於管家“蘿卜花”,管家說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得找人出出主意,明天我再扯你的回銷。

而“蘿卜花”老周連夜把信件送到了地下黨手裏,地下黨又原封不動的把信件“退”了回來。當然這些細節除了“蘿卜花”老周自己清楚之外,他根本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對視自己為親子的周良誠也沒有吐露半句。

“蘿卜花”對周良誠說道:“老叔,我問了一些貼心朋友,這份情報雖然有重大價值,但沒有哪個有膽子接招,成了‘燙手的山芋’,看來我沒辦法了,我隻有原封不動的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您還回來了。”

周良誠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安排道:“你這個‘蘿卜花’都不給我分憂,還有誰給我分憂呢?看在你我叔侄的分上,還有一條路你必須替我跑一趟,須如此這般……”

就這樣,“蘿卜花”老周把信件送到南川、武隆、道真三縣聯防清鄉大隊部“貓胡子”一敬誌謙那裏。

這可難為了在周家當了十多年管家的“蘿卜花”一周順友,他跑了幾十裏的山路,幾經周折終於使這個“燙手的山芋”脫手了。

不過,讓張世雄和周良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蘿卜花”老周也是“溝頭放牛兩邊吃”呢,他不僅得到了張世雄送來的這個情報,而且還從另外的渠道得到了內容相同的情報,這一方麵證明了情報的確切性,另一方麵“蘿卜花”老周也及時地把情報送到了前線黨組織那裏。

那麼,為什麼周良誠會作出這樣的安排呢?

原來,南川人的人情觀念艮濃,人際關係實在是錯綜複雜,天、地、君、親、師結成了一道疏而不漏的網絡。

同時,南川人有一個牢固的理念:做官不離本縣、打親家不離團轉。

張世雄家與周良誠家、敬誌謙家者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他既都是南川縣內屈指可數的名門旺戶,又都是親戚關係,張家與周家是正宗親戚,周家與敬家也是正宗親戚,這樣一來張家與敬家也就成了沾親帶故的拐角親戚了。

所以,社會上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張大漢子是周大漢子的舅子’周大漢子是敬大漢子的舅子,敬大漢子是全南川人的舅子。

這話一方麵說明有錢人與有錢人之間為親結義,另一方麵也折射出老百姓對南川、武隆、道真三縣聯防清鄉大隊長“貓胡子”一敬誌謙的無比痛恨。

也正是這個原因,盡管張家和敬家沾親帶故,但張世雄根本不想與敬誌謙這個人有過分的密切交往。

話說南川、武隆、道真三縣聯防清鄉大隊部,設在川湘公路邊臨近江石鎮東門入口的一塊局地上。

大隊部四周圍牆用當地青砂石砌築,非常堅固。院子中間的山堡是長寬各為十米的碉堡,碉堡牆身用青砂條石砌築,牆壁厚度在1米以上,隻一道大門進出,大門方和門板均用當地優質青柄、楓樹木材製成。

曆屆清鄉大隊長據此險要“剿除匪患、保萬民平安。”

在大隊部不遠處,就是以江石鎮為中心,周圍七鄉一鎮袍哥幫會“仁”字號的堂口。

現任南川、武隆、道真三縣聯防清鄉大隊長敬誌謙,是一個既在政界、軍界“吃得開”,又與社會上袍哥幫會、地痞流氓等三教九流都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人物,因為海了“仁”字號龍頭大哥,所以成了遠近聞名的袍哥大爺。

敬誌謙,因個子痩長,兩隻眼睛恰似“貓眼”那樣放出綠光,又經常蓄著“三須胡”,社會上稱之為貓胡子一貓大哥。

他的這隻“貓眼”實在太厲害了,傳說有好多次一些五官欠佳者落在他手裏被他盯了一陣,本來沒事者卩遭“盯”出事來了,原因在於他的目光總讓人心旦寒。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敬誌謙把他從民間搜刮到的民脂民膏,用來巴結周邊幾縣的軍政要員,並將當地豪門富戶、袍哥會道門組織盡收自己麾下,這樣他就織成了“橫向到邊、縱向到底”的社會關係網,甚至與土匪中的“混水袍哥”有著割不斷的聯係。

敬誌謙還挖空心思,極力撮合將自己貌若天仙的內侄女嫁給了本鎮“義字號”袍哥老大周良誠的大公子——個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傻子,這樣一來,他與周良誠之間既同是袍哥兄弟,又是親戚,敬誌謙在社會上就更有勢力和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