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散去硝煙的江石場上,一片狼藉,到處橫七豎八地擺著各種槍械和袍哥軍的屍體。
大街上早已沒有了趕集的人影,濃霧飄來飄去,隻剩下一些大膽的野狗東聞西舔,還不時為舔食帶有濃烈血腥味的人血而爭奪不止。
地上野狗“汪汪汪”的聲聲狂吠與天上飛來飛去的烏鴉“嘎嘎嘎”的叫聲相互應和,更為江石場增添了幾分寂靜與悲愴。
通過清理戰場發現,在與袍哥軍的這次戰鬥中,共擊斃袍哥軍二十三人,俘獲六十二人,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毛團長和劉參謀沒有了蹤跡。
被俘虜的袍哥軍們眾口一詞:毛團長和劉參謀還沒有梭走好一陣,說不定他們還沒有跑出江石場呢!
石精忠、陳文並頭後都非常焦急,這兩個家夥會跑到哪裏去了呢?要是他跑至王文武或敬誌謙那裏,把江石場的軍事部署情報泄露出去,其後果就很嚴重咯。
區裏組織召開了一個“諸葛亮會”,熱烈討論著抓捕“漏網之魚”的對策。
陳文禮分析道:“今天袍哥軍沒有撈到任何好處,是決不會善罷甘休的。隻有抓住了毛大堆這個漏網之魚,一點不走漏毛大堆的部隊被我消滅掉的風聲,才能為我的備戰贏得時間,為了解敵情創造條件,為開展好大規模的征糧工作、剿匪工作奠定基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可以向我們提供很多我們無法知道、無法掌握的情況。因此,隻有分頭走訪當地群眾,才能找到最有用、最有價值的情報。好吧,意義少講,急辦實事,下麵請石區長下達命令!”
石精忠講道:“對,陳副書記的分析完全正確,俺們應該立即行動起來,封鎖江石場所有進出路口,區裏所有幹部分頭發動群眾尋找逃敵的蛛絲馬跡,趁‘漏網之魚’還沒進山之前,務必將其捉拿歸案,決不給‘漏網之魚’有喘息之機,每個同誌馬上分頭行動,以最快的速度搞清楚逃敵的去向!”
正在這時,一個解放軍戰士急如星火地跑上前來報告道:“有好多當地群眾報告,他們看見有幾個‘袍哥軍’急急如喪家之犬地沿著魚泉河方向逃去,還有人清楚地記得這其中就有一個個子特別雷堆的大漢!”
這個戰士話未說完,另一個解放軍戰士又氣喘籲籲地跑上前來報告道:“我對‘袍哥人家客棧’進行了搜查,並未發現一人,就連老板娘也不知去向。”
“誰叫你們單獨搜查‘袍哥人家客棧’的?”石精忠十分驚異地問道。這名解放軍戰士說道:“戰鬥剛好結束,鄭大媽就來到區政府反映‘袍哥人家客棧’最近情況異常,民兵中隊扈隊長才聽了個大概,就安排我們兩人協助民兵對這裏進行重點監控。我與另一名同誌在鄭大媽的指點下,迅速地熟悉了周圍情況。我們一人在前門,一人在後門進行監視,鄭大媽在隔壁監視,隨後我們來到客棧進行搜查。奇怪的是,明明看見兩個背著背篼的人到了客棧裏,老板娘還端茶送水呢,起先倒是還聽見有點響動,後來竟然一點聲響都沒有了。不一會兒,鄭大媽跑到客棧裏一看,哪裏還有老板娘和另外兩個背背篼人的身影呢?整個客棧空無一人,可我一直也未曾離開半步,連眼睛者卩沒有眨一下,直至現在他們二人還守著前後大門呢,你說這怪不怪嘛!”
石精忠聽後很是生氣地說道:“這個扈國泰逞什麼能,誰叫他這麼做的,他為啥不先向區委彙報呢?包括俺們任何一個領導都不知道這件事,他這不是打草驚蛇、節外生枝嗎?這簡直是亂彈琴嘛,把他給俺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