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講著話,趁大夥將目光轉到王全德背影的當,示意人群中的王山妹來到自己跟前,她一邊神態自若、目不斜視地繼續向台下訓話,一邊輕聲對王山妹說道:“快從後門出去,鑽進山後的茂密森林裏,不多遠就是解放軍駐守叉河口小分隊的防區,你必須立即想辦法把這裏的情況報告區裏的領導,我發現剛才被俘之人好像是區民兵中隊長扈國泰,這個人素質不高,如果他經不住拷打,很可能反水而供出江石的一些情況,不能因為他的叛變而打舌區裏的部署。”
王山妹似乎很不願意離開柴秀美,久久沒有移動腳步。
時間在不斷地流逝,危險在一步步地增力口。
柴秀美狠狠盯著王山妹足足有兩分鍾時間,王山妹才不得不離開柴秀。
王全德來至司令部”一看,一個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大漢,像即將出售的肥豬似的思在屋角裏,嘴裏塞著一團棉花,在那兒“哇啦、哇啦”地叫個。
王全德走過去往被捆著的大漢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腳,被捆大漢負痛轉過身來,一雙綠眼睛仁隻差噴出火焰,目不轉睛死死地盯著王全德。
等到這人轉過頭來,王全德才看清了此人的廬山真麵目,不由得驚叫道:“哎呀呀,這不是國泰兄嗎?你們怎麼把他給捆了起來,快快鬆綁。”
王全德又假裝非常吃驚地問道:“國泰兄啊,緣何被搞成這般模樣?我的部下真不懂事,對我的朋友怎麼能夠這樣非禮呢!起來,我們兄弟倆好好地喝兩盅。”
扈國泰語氣強硬地說道:“王全德,哪個不曉得你是個有名的‘王缺德’!你們父子占山為王,欺壓百姓,罪孽深重,你如果放下屠刀,不再繼續與人民為敵,我可以到共產黨那邊說一聲,保你平安無事,否則肯定沒有你好日子過的王全德偏著頭,翻來覆去看了扈國泰好一陣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喲,你真耿直啊,三日不見你扈兄真是長見識了,你首先就承認你是共產黨咯。不過,你自我感覺良好,人家可不一定承認你呢,可惜啊,你參力卩的隻是共產黨的外圍組織一民兵,這算時夜壺喲你還死心塌地為他們賣命,心眼也太死了吧。你說,我們父子恁個啷個,那你扈家又好多少呢,就憑你當過幾天民兵,共產黨革起命來就算能放過你,但是能放過你的一家大小嗎?不知你想過沒有,解放軍是外地人,他們革完命就一溜煙跑尿了,可你我的各種關係、網絡者卩在本地,搬不了家啊,不處理好方方麵麵的關係,是要遭‘耗子鑽風箱一兩頭受氣’的喲,扈兄你好生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吧?”
扈國泰好像根本不吃王全德這一套似的,他大聲吼道:“王全德,今天被你捉住了是天命,殺剮存留隨你的便,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扈國泰的不進油鹽把一向“沉著冷靜”的王全德激怒了,他一聲大吼:“成全他吧,把他拉出去槍斃算犀了!”
王全德見扈國泰似乎毫無懼色,馬上改了一副麵孔:“要不,我馬上叫你見一個人,並且可能是一個你比較熟悉的人。”
不一會兒,扈國泰看至柴秀美不卑不亢跟隨王全德走來,扈國泰心中不禁一驚。
這個女人不就是“袍哥人家客棧”的老板娘嗎?至於她到底是啥子身份,不要說當時沒搞清楚,就是至今也不得而知呢!有人說她是國軍特派員、有人說她是隱藏在這裏的軍統特務、有人說她已經投靠共產黨……
對於她的去向也有很多傳聞,有的說她趁看守不注意越獄出來悄悄上金佛山了、有的說解放軍把這個臭娘們送到城裏關起來了、有的說她已經被解放軍槍斃了、有的說這個女人已經投靠解放軍了、有的說……
看來,今天真是冤家路窄喲!
如果她真的是國軍特派員的話,早已知道自己的底細,那自己不招還?
相反,如果她果真投奔了解放軍,成了解放軍派到國軍裏的臣卜底話,那麼我回共產黨那邊還能說得清楚嗎?
唉,今天真是處於兩難的境地啊!
正當扈國泰悶著腦殼傷透腦筋的時候!卻見柴特派員走過來笑吟吟地招呼道這不是扈隊長嗎?別來無恙啊!你跟著共產黨在那邊威風得很啊’把我那客棧都弄得個底朝天,你好安逸喲,不過今天是怎麼啦?”
扈國泰濃眉一揚,破口大罵:“我當解放軍怎麼了,比你當特務強,當初捉住你時,我後悔沒把你丟到團氹河裏喂魚,今天落到你手裏,隨你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