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一觸即發之際,從馬背上跳下一男一女,男人攙扶著女人一瘸一拐地往區政府裏走來。
有人高舉著馬燈一照,全都不禁大驚失色,這個男的不正是區中隊林大勇隊長、女的不正是區政府的文書檾臘梅嗎?
大家驚愕不已,就是說嘛,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們兩人的身影了。
隻見他們渾身血跡斑斑,臉黑得像不知多少天沒洗過似的,身上到處沾滿草疙瘩,衣被剌抓得稀爛,經凜冽的寒風一吹披一塊搭一塊的,根本分不清?是凜花明是綿花。
此時的芮臘梅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
再看他們所騎的那匹棗紅馬早已累得快不行了,躺在地上喘著大氣。
大家者卩感到疑惑不解,這至底是怎麼回事呢?
林大勇緩了口氣,向石精忠、陳文彙報了事情的經過。
稍頃,苗臘梅又把在叉河口扈國泰如何被九路軍俘虜、如何巧遇柴秀美、以及柴秀美又是如何采取緊急措施,安排自己送回情報的經過作了彙。
末了,芮臘梅淚眼漣漣地說道:“柴姐的表現真夠勇敢機智的,她在關鍵時刻把危險留給了自己,而把安全讓給了別人。”
接著,芮臘梅拿出一個包了又包的布包,從裏麵取出一個牛皮信封,哽咽著交給了石精忠。
石精忠等人分別看了苗臘梅轉來的情報後,大家相視無語,心中難以平靜,都暗暗為柴秀美和我方打人敵人內部臥底的安全擔心。
而陳文禮卻在憂慮中帶有幾分樂觀地說道:“我感覺至柴秀美是安全的,同時,我們先前?了入敵人內部的那名內線同誌的安全也不會受至任何威脅,原因嘛艮簡單’你們慢慢猜吧!”
石精忠分析道哦,這一點俺也是這樣想的。首先,是柴秀美原來在國民黨高層有著複雜的背景其次,柴秀美是敬誌謙的外侄媳女3,王文武隻是個光杆司令,他必須倚重敬誌謙的袍哥軍才有本錢,所以我想王文武不會把柴秀美怎樣的!”
陳文禮笑著答道:“對!暫且不說柴秀美還有這麼多平安因素,即使她萬一安危有問題,我的那位內線同誌也會安然無恙的,這就是上級安排柴秀美與我們那位內線同誌接頭的原因。你們知道柴秀美與我們那位內線同誌的感情是何等的深厚啊,這樣深厚的感情她能背叛他和他的事業嗎?這不正如我們的個別同誌一樣,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背叛你老石的喲!千萬不能低估愛情的力量啊,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詩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大家該不會忘記吧!”
陳文禮一席話說得石精忠臉紅耳赤,幸好晚上燈光昏暗大家都看不清。
石精忠趕忙采取迂回戰術、轉移話題:“從現在得到的情報來看,俺們的內線同誌已經幫俺們退去了一路人馬。敬誌謙這隻老狐狸被我們的內線同誌把工作做通了,他想在後頭坐收漁利,隻要敬誌謙當了縮頭烏龜,王全德的人馬也就不會輕舉妄動,所以這一路俺們就不用過多的考慮了,隻要戚天華的情報一至俺們就可以敲定最終的戰鬥計劃了。”
正在這時,門口站崗的衛兵前來報告:“報告首長,遇到怪事了,門口一個叫花子硬要進區政府,說還是幾天前在區政府吃了頓飯,現在肚皮餓得快貼到背上去了,要回來找碗飯吃了再走,現請示該如何處置?”
石精忠、陳文兩人聽了哈哈大笑,石精忠說道:“那就把他請進來,看看這個花子到底要搞啥子名堂嘛!”
這個花子剛進屋來,大家都覺得他身上臭不可聞,唯恐避之不及。石區長卻快步走過去拉著叫花子又黑又髒的手不放開,高聲叫道:“叫花子,快去把衣爿艮換了、身上洗了,要不不準舀飯吃哈!”
叫花子也不客氣,竟然拉著石區長的手不放,還不斷眨著眼睛呢。
滿屋的人除了陳文禮、熊雨之以外,其餘的都莫明其妙,對於石區長這樣善待一個花子艮是不解。
區裏的其他同誌紛紛議論道:“你們看,石區長好不擇巾巾片片哦,對那個肮髒得像一堆臭狗屎的叫花子都愛不釋手,大家聞到沒有?簡直臭不可聞也……”
石精忠聽了議論後禁不住一陣哈哈大笑很肮髒、臭狗屎怎麼了,莊稼一支花全靠糞當家呢,叫花子雖然外表髒一點,但卻是最善良的群體呢!”
不一會兒,等花子把肩上挎著的、手上提著的、身上穿著的所有破爛一一扔掉,擦了身子、洗了臉、梳理了頭發走出來時,在場人員都不禁恍然大悟:“哦,原來這個‘花子’是戚排長化的裝,哎呀,手段真高明啊!”
戚天華向區委領導彙報了自己了解至的江石區南部地區敵人的部署及動向,末了說道:“我知道區政府與縣政府之間的通訊中斷,路過縣城時我去了一趟縣政府,通過一個戰友的引薦,老首長李團長、孫政委接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