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精忠接著講道:“剛剛接到縣委的電報指示,整個南川的反土匪暴動戰鬥即將由防禦轉人反攻,也就是從今天起,江石的防守戰鬥將過渡到反攻階段了。鑒於江石戰鬥的特殊性,縣委擬向江石區派出增援部隊,我要以積極主動的姿態迎接援軍的到來,並在他們的配合之下打好江石反包圍之戰。現對人員作如下安排:戚天華、李正兩同誌,趕緊做好防務移交,你們在今晚天黑之後摸黑分別從東西兩麵去迎接縣裏派出的援軍。鎮區內的防守戰照常進行,特另是在增援部隊趕到之前不能有絲毫鬆懈,不能讓敵人看出我們的防守有任何變化。各據點要做好兵力調配,既要堅守好據點又要配合好這次戰鬥。同時,命令叉河口的兵力必須趁著黑夜集結到江石附近的茂密山林裏待命。一旦集結完畢,防守東、南、西、北四門的人員可以且戰且退,讓九路軍湧人鎮裏,然後實施關門打狗。現在最緊要的問題是,立目落實專人,與混人九路軍內部的我方臥底人員及防守叉河口守軍負責人取得聯係,及時把這次作戰計劃、作戰時間、作戰信號等情報傳遞出去。”
陳文禮笑著說道:“同誌,今天白天的仗照常要打好啊,務必保持連續作戰的作風,不要聽說援兵就要到了,思想就鬆懈喲,等江石的仗打完了再讓同誌們好生歇歇吧!”
開會的幹部剛走,陳文又轉身對石精忠說道:“至於與叉河口的聯絡問題,我考慮了一下,還是由……”陳文禮話還沒說完,用手一比畫,石精忠就心領神會了。
石精忠道:“你是說讓這個人去完成這個任務嗎?你真是慧眼識英才喲,我看要完成這項任務還非這個‘活羅鑽’莫屬呢!”
陳文禮說道:“好,我已替土詩人用米湯在白紙上擬好了內容,隻要他將信件轉交到林大勇、魯誌堅手裏,他們用碘酒一浸泡,上麵自然就會出現文字內容。即使萬一在路上被匪軍發現搜到,本地人都知道他畢竟是詩人嘛,身上哪裏會不帶紙呢?要不他怎能隨時作詩呢?”
石精忠哈哈大笑:“哈哈哈,白麵書生喲,這下你把諸葛亮擒孟獲用的招數完全用活了,你這是欺負匪軍們是蠻子吧!好,你就安排人員與土詩人聯係吧!”
陳文禮也哈哈一笑道:“這下,我又要借用你的秘書一小芮一段時間了,不過等她完成任務後我一定會完璧歸趙的!”
話說前兩天,沙文化的確回了一趟老家,處理了一下家裏的事情,安頓父母、堂客娃、轉移財物什麼的。
同時還把一批沒發出去的軍餉,幾麻袋銀元也藏匿到了冬水田邊的水溝裏。
沙文化安頓好這些事情後,並沒有立馬回到江石區作戰前線,而是晝夜不停的先後“微私訪”了陳巴場、觀音庵、石牛河等地圍攻共產黨政權的情況。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些地方的反共救國形勢比江石更為糟糕,簡直讓沙文化感到絕望。
各地在圍攻區鄉政權時,盡管組織了若幹次大規模的包圍和衝鋒,但都沒有成功,除了占領了最偏僻的兩個集鎮以外,重要一點的城鎮一個者卩沒占領,更不用說川湘線上的重要城鎮了。
九路軍雖然已經包圍解放軍十多天了,解放軍也傷亡十多人,但九路軍、反共救國軍的損失卻不知是解放軍的多少倍。看來,如果再這樣繼續將全縣一萬多各式各樣的隊伍分散在若幹個區、鎮、鄉的話,確有全軍覆沒的。
一想到這樣的結果,沙文化就不寒而栗。
現在,最大的問題在於江石這個南川門戶,真成了“一石二鬥糯米J丁的糍粑一既吃不下又丟不得”。
盡管自己自始至終都把奪取江石當做走向輝煌極為關鍵的一步,組織實施了多次重重包圍和剿殺戰術,以數十倍於解放軍的兵力將江石團團圍住。但時間過去了十多天,居然沒有占到一點便宜,形勢很不樂觀。
你說撤退嘛,又往那裏撤、怎麼撤呢?軍心渙散的隊伍,隻要往後一撤退,就會像蜜蜂一樣“散包”,那不就一切都完了嗎?你說不撤吧,又打不下來,光幾千人的吃喝拉撒就是大問題。那些地主豪紳,出了一次、二次錢糧,都還捏住鼻子硬撐著,如果再讓他出個三四次錢糧的話哪個還願意呢?將心比心嘛,椅子可以調換坐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