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石精忠這樣一說,大家不禁感至陣驚愕,扈國泰為什麼死得冤屈?他可是個十惡不赦的角色喲。
人們看著靜靜地躺在地上,同樣被打成馬蜂窩的扈國泰和黎樹青,前者臉上顯得十分寬慰和滿足,後者顯得惶恐和不解。
石精忠脫下軍帽緩緩地說道你們知道那個被打成馬蜂窩的扈國泰今天的身份嗎?俺懷著非常沉重的心情告訴你們吧:扈國泰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扈國泰了,而是受組織安排打人九路軍內部的臥底。盡管這個人的曆史比較複雜,也做過一些蠢事、壞事,但他最後的表現卻很英勇,俺們一定要做好他家庭的撫恤工作,隻有這樣俺們才能爭取民心。試想,如果沒有像扈國泰這樣一些戰鬥在秘密戰線的同誌的支持,俺們能如此輕而易舉地進人金佛山地區的前沿陣地嗎不知俺們還要經過多少艱難險阻,也不知還有多少同誌會流血犧牲呢!”
石精忠臉色暗淡、神情悲傷地說道:“革命不分前後,一個人隻要做了有益於人民的事情,不論貢獻大4、,人民都不會忘記的。就拿這個扈國泰來說吧,今天是他的義舉救下了俺被俘人質,為俺們殲滅九路軍爭取了時間、創造了機會。就憑這一點,他就有功於人民,他就應該得到厚葬,在他的墓碑上就應該寫上:革命戰士扈國泰同誌之墓。”
石精忠率領江石區黨政軍負責人,首先慰問被九路軍俘虜的人質一林正安和沙慶豐。
當石精忠、熊誌和與林正安、沙慶豐握手時,林正安與沙慶豐兩人都不能言語了,都隻能靠打手勢與石區長進行交流,這讓石精忠、熊誌和驚訝已。
盡管熊誌和沒有一言半語,可石精忠還是從熊誌和的神色中感覺出了的。
當大家發現熊誌和睜大眼睛緊緊盯住沙慶豐時,人們也將目光同時投向沙慶豐,不看則罷,這一看讓眾人驚愕不已。
原來,這個沙慶豐早就被調包了,這哪裏是那個真實的沙慶豐呢,而是一個跟沙慶豐身材、背影都相差無幾的陌生人。
畢竟沙慶豐是舊政府的鄉長,而熊誌和又經常至清泉鄉做鹽巴生意,對沙慶豐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熊誌和與石精忠一陣耳語後,一致認為:九路軍這群土匪的狡猾程度遠遠超出人們的想象,決不能掉以輕心。
直到這時人們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在此之前“沙慶豐”總是“三不”:不抬頭、不露麵、不出聲呢!
石精忠即刻組織區武裝幹部和剿匪指戰員在鄉公所召開剿匪形勢分會。
經過石區長破解謎底,解放軍指戰員和黨政幹部才如夢初醒,不由得倍感縣委周密部署的無比英明正確,也更加敬佩隱蔽戰線的同誌。
話說從狗咬山監獄中跑出來的毛大堆、王全德、宰占魁、郭財祿等幾條大蟲正帶著一群嘍囉在靠近水井山的一個山洞裏等待著清泉街上傳來好消息。
石桌上擺著酒杯碗筷和飯菜,幾個核心人物在石凳上正襟危坐,一邊大口大口地喝酒、夾肉、吃飯,一邊討論“軍國大事”。
毛大堆伸了一個懶腰,顯得穩操勝券的樣子說道:“今天我們在進人清泉鄉的必由之路上紮了二百多人的部隊,解放軍是來多少遭多少!退萬步講,即使他們進了清泉集鎮,我還沿著魚泉河兩邊做了埋伏,到時候把那幾爺子合圍起來,加之用兩個人質作誘餌,我就不相信他們不上當,石精忠在不熟悉地形救人心切的情況下,他們這回想占領清泉鄉恐怕就沒有占領江石鎮那樣鈀和囉!”
宰占魁接過話頭說道:“就是噻,隻要我們打好了這一仗,後頭的話就好說了,無論他媽的貓胡子如何當陰吹,我想肯定還是沙特派員說了才作數嘛,隻要我們有了晉見沙特派員的高香,未必還怕進不了九路軍那廟哈!”
很多九路軍士兵都喝得爛醉如泥了,他們高高舉起根本沒有啥東西的酒杯、大碗,不停地碰杯,大老遠都能聽見乒乒乓乓的碰杯聲和高聲的喧鬧聲。
此刻隻有王全德的腦袋是清醒的,本來今天他J了算至清泉集鎮去“指揮”戰鬥的,但不知怎麼最近他老是心神不寧,昨晚又做了一個很不吉利的惡夢,迷信思想極濃的王全德暗暗地發誓:今天無論如何是不能至清泉鄉集鎮去J了仗的喲。
於是,王全德一隻手按著肚皮說痛得不得了,一隻手指著眾人說:“這樣便宜的功勞,要不是我肚子痛的活,我才懶得讓你們去撿這個和呢!”
就這樣,狡猾的王全德支傻瓜跳岩,自己卻梭了邊邊。
因王全德臨陣“身體不適”,毛大堆就隻好委任黎樹青、郭財祿、扈國泰幾個去指揮清泉鄉的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