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狗!之後,土詩人一步邁進沙府堂屋,笑嗬嗬地說道:“沙老太爺我又給你報喜來了,你屋的這個‘壁上掛燈’的風水屋基真是人傑地靈,你家的鄉長還沒當完,就連你家的老長工沙長福現在又被選為鄉民兵隊長兼任父母官——村之長了,我這就通知他馬上到鄉公所上任,你意下如何?”
沙興了人的後,上地說:“人你噻,我大兒子沙慶豐不就是當了幾天共產黨的鄉長,至今者卩還生死不明,那說明共產黨的官是當不得的喲。人民政府相信長福,讓他當官我當然高興,不過他這一走我的幾千畝田地咋辦?那幾千石租子找誰個收呢?未必就讓這些田地長草喂蛇嗎長福老賢侄你自個看著辦吧!”
說著說著,沙興啟竟然“嗚嗚嗚”地號啕起來。
土詩人一下子就洞察到了沙興啟的心態,但他一點不露聲色,就先讓你沙興啟這個老滑頭表演一番吧!
土詩人自己找了一把太師椅坐下,義正詞嚴地說道:“你這個老鄉長的板眼硬是深成得很呢,你的理由嘛也蠻多,說到底不外乎就是不想讓沙長福走馬上任咯,讓他永遠當你的老黃牛。不過你的想法錯了,就算今天我不帶走沙長福,你能保證共產黨、解放軍永遠不帶走他?你開口閉口就是你的幾千石租、幾千畝田產,這些東西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身外之物,如果你的腦筋不開化,共產黨一個政策把你的這些財產全都沒收犀了,你搬石頭打天不成?俗話說:吃屎都要吃第一堆,積極、主動配合人民政府是不會有半點壞處的,我們不是親都是戚,不是朋友都認得,我隻說這些了,到底該怎樣處置由你自己定奪吧,你以為隻要搞造一下房子家業就保住了,那你就盡情地搞造房子吧,我走了!”
說完這,人起來要的樣。
沙興啟眼睛珠轉了幾下,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頭像雞琢食一樣點個不停:“哎呀’人老了是不行囉’你看我都已經老恍惚了嘛,連這樣簡單一個道理都要你詩人兄弟費心指點呢,長福能得到人民政府的相信這既是他自己的福氣,更是我們沙氏家族的幸事。我想通了,我那大兒子是他自己沒福分,這怎麼能怪共產黨呢?沙長福,哦,該沙隊長了,你就跟詩人老兄一起去至任吧,有時間就時常回來看看老叔,要聽共產黨的話哈,這樣才有前途喲!”
這時的沙府上下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水大賴、蹺腳成、池範行也放下手頭的活路來看熱鬧。
其實,土詩人早已看至了夾在人群裏的“戴帽師傅”水大賴、拐子蹺腳成和比普通人高出一個人頭的池範行,他們可都是大記號呢。
湊巧的是,水大賴、蹺腳成、池範行三個都同時當選為鄉幹部了。更為巧合的是沙長福、水大賴、蹺腳成和池範行四個人,今天竟然陰差陽錯地走在一堆呢!
土詩人想,正好來個“屙尿取鹹菜一兩頭捏到”,把這四人一起帶走。主意打定之後,土詩人靈機一動,忽然大聲叫道:“我這是在與老鄉長交談軍機大事,你們偷聽我們的機密做啥子特別是水大賴、蹺腳成你這兩個江湖手藝人的膽子好大喲,居然混雜在人群中裝著沒事一般偷聽機密,那就請你們也一起到鄉公所走一遭吧!”
土詩人帶著沙長福、水大賴、蹺腳成走了兩步,又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一樣,又轉回來說道:“我還差點忘記了一件事,池範行你這個從國軍隊伍裏跑回來的逃兵,今天你也在這裏嗩,請你也到鄉公所走一趟,向組織彙報你回來的經過!”
沙長福、水大賴、蹺腳成、池範行四人隻好顫顫栗栗,在土詩人和解放軍的“押送”之下,踏上了向鄉公所進發的路途。
“戴帽師傅”水大賴一邊向前走一邊扭轉頭向沙興啟叮囑道:“東家,假使我人一時半會回來不了,你要安排人把我的木匠行理給我收拾好,隻要我的背夾裏少了一樣家什的話,我是要找你扯皮的哈!”
當他們一行來至人煙稀少的鬆樹林路段時,土詩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水大賴,隻要你猜中下麵的謎語,我就向人民政府求情,不但放了你們師徒倆,還讓你們都在共產黨那邊當上個一官半職!”
水大賴、蹺腳成將信將疑,睜大兩顆“卵子米”眼睛,死死盯住土詩人。土詩人不緊不慢地念道:“十人相約上雪山,八人辛苦二人閑,大雪紛飛不見雨,麵帶愁容心喜歡一打一動作。”
土詩人的話剛離口,隻見水大賴揭開帽子,用雙手不停地在自己頭上刨著,口裏不斷地念道:“就像這陣我恁個,這可是我這種‘戴帽師傅’的專利呢!”
土詩人聽後哈哈大笑:“我宣布水大賴你通過考試了,等你們兩師徒到了鄉公所就可以當共產黨的幹部了另外,今天跟著來的沙長福、池範行你們也會跟著沾光喲,到了鄉公所你們就曉得也會有著份的!”
一行人全都大笑不止,笑聲在山間裏回蕩。
話說毛大堆、王全德、郭財祿、宰占魁等土匪頭目,在得知黎樹青、扈國泰等九路軍在清泉鄉全軍覆沒的噩耗之後,帶著一百多人的殘兵敗將,忙忙如喪家之狗、急急如漏網之魚,急切向金佛山腹地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