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巨烈的爆炸聲剛剛停止,滾滾濃煙尚未散盡!人們便像雨後春筍般從大地上陸續冒了出來,他們有的呆若木雞地盯著眼前,有的不知所措地看著遠方。
也就恰好在此時,以池範行為向導,石精忠、陳文禮帶著解放軍剿匪部隊,沿著另一條捷徑剛好攀上了龍岩城。
他們看著從硝煙彌漫中慢慢站起來的人們,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爆炸現場不遠處,導火索冒出的青色火焰撲閃撲閃地繼續燃燒著,緊扣著每個人的心弦。
見狀,石精忠知道沙文化埋設的是子母連環雷,其爆炸力將視其母雷的炸藥分量決定,如果炸藥分量足夠的話,在一定的半徑範圍內,幾乎可以與中度地震的破壞性相提並論。
幸好剛才被秦大山踩響的隻是一個子雷,如果踩中母雷的話,那後果就更加不堪設想。假設是那樣的話,也許此時整個龍岩城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甚至其破壞性還會波及到4卩近的區域。
石精忠非常清楚此時這裏的危險處境,真是千鈞一發啊,隻有盡快弄息導火線,阻止母雷的爆炸,才能轉危為安。素來雷厲風行的石精忠毫不猶豫,他健步如飛地跑向爆炸現場。
跟在石精忠身後的陳文禮高喊道石區長你身為‘爆炸大王’難道還不知道嗎?你明明知道這是沙文化設的陷阱,隔不了多久可能又有更大、更猛烈的爆炸發生喲,你怎麼能過去冒這個險呢?我代表老首長命令你趕快給我回來!”
而石精忠邊跑邊說道:“正是由於九路軍在這裏埋設了大量的爆炸設施,如果不及時排除險情俺們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險情才是最緊急的命令,懂嗎?俺不去排除它誰去排除它呢?”
正當人們全神貫注盯著石精忠跑向爆炸現場時,不知何時池範行三步並作兩步,瞬間便像一座小山似的擋在了石精忠前麵。
語言遲鈍的池範行隻說了一句:“石、石區長靠後,我在國軍裏頭也算是個‘爆破大王’吧,國軍搞的那玩意跟解放軍搞的那套玩意大不一樣,您沒、沒我懂,等我來打整這個爛攤子,您們隔遠點不要添亂就成,看、看我的石精忠早就聽說池範行在國軍裏搞過爆破,不過僅僅隻是耳聞而沒有目睹,陡然間把這樣一項事關上百號剿匪部隊生命的任務交給他,這似乎有些草率吧!
不遠處導火索的綠色火苗還在不斷地向前移動……
隨著險情的力卩劇,石精忠知道已經不容自己作過多的考慮了。
石精忠緊緊盯著池範行不轉眼,似乎要用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洞察池範行五髒六腑似的。
聯想到池範行以往的種種表現,石精忠相信池範行並不是一個口出狂言的人,而是一個“有這樣大的肚、才喝得下這麼大一碗醋”的老實人。
石精忠手一揮,把這個千斤重擔交給了池範行。
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個都屏氣凝神,緊緊盯住池範行的一舉一動,生怕這個憨態十足的大漢“身上背條黃膠根一假充藥先生”惹出新的事端來,畢竟所有人的生命都攥在他這雙大手裏啊!
可再看池範行的麵容,他卻好像若無其事似的,平時手足遲鈍的他玩起排雷那一套來貝是那樣的輕鬆自在,運用自如。
隻見池範行幾搞幾弄,像王光吹殺豬理豬腸子一樣,不一會兒他就理出了一大圈繩繩網網和大大小小的母雷、子雷、母彈、子彈、母雷管、子雷管來,在了人麵。
眾人看著這堆拆下來的爆炸物品,一個個不寒而栗,麵麵相覷,很大一陣仍然心有餘悸。
池範行抱著這些玩意兒,苦澀地對眾人說道:“看似如此凶惡的這個家什其實就這樣、這樣簡單,這回已經沒事了,險情已經有卩除。唉,遭炸上天的那兩個兄弟夥才叫冤枉哦,他們不曉得先把引線的總接頭找到,然後‘哢嚓’一家夥就那個了……不過今天搞了半天當真還把我肚子搞空了,餓得不了!”